李桃夭等二人跑到近前,笑问道:“你们兄弟二人怎的这么巧在一起?今天都到庄子上来了?”
赵翾飞打量着李桃夭的神情,见她似不知自己传递消息的样子,心里暗地皱眉。
李桃夭看了一眼赵翾飞,指了指路边插着的赵家族徽,笑道:“我一看到这族徽,就知道是到了表哥家的庄子了。”
她这话听起来是在解释为什么她知道这里是赵家田庄,可赵翾飞却明白了李桃夭话语里的意思。
赵翾飞若无其事的回答李桃夭的发问,笑道:“陛下要重新丈量土地,改革税制,我与阿德是过来庄子上看看,若是按照陛下的算法,我们两家该交多少税。”
纳粮缴税,天经地义。故而李桃夭并没有把赵翾飞的话往心里去,随口问道:“有这事?却不知道要怎样丈量,依着什么缴税?”
赵翾飞心事重重的回答道:“按田亩,也按人头。地也不是单看数量,还要按地土的好坏分出等级,等级越高,交的税越多,人头也是如此。连田庄里的农奴,也算人头。再加上田亩,那我们家就等于是替他皇家种地,自己什么也落不下了。”
李桃夭看了看眼前一望无际的农田,她算不清楚这些银钱上的账目,但他的话李桃夭却听懂了,再有刚刚雪娃的农奴一说,委婉的劝说道:
“表哥家地多,多纳粮也是该当的。按人头的话……表哥为什么一定要养那么多农奴呢?把地分给他们去种,把人也分出去。这样,税可以让他们自己交。他们小门小户,也交不了多少税。这样不是对所有人都好吗?”
赵翾飞看了一眼李桃夭,叹息一声道:“我也是这个主意,只怕叔叔们不同意啊。”
李桃夭看了看二人,郑秉德也是一脸的苦相,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桃夭。李桃夭道:
“你们还是多劝劝舅舅和姑父,钱财身外之物,该舍就舍了吧。一家大小荣辱性命,都系于陛下一念之间。该低头的还是低低头吧,陛下,还是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