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诊脉完毕,躬身请示道:“陛下阳气不足,身子骨虚弱,由幼青为陛下开些调理的滋补药方如何?”
李承嗣轻轻的叹息一声,道:“要说滋补,什么药能比得上慈阳子的龟息养生丹呢?”
韦幼青心里奇怪,这多疑敏感的皇帝,为什么从来都不怀疑花慈阳的药是有问题的呢?
他不好抬头直视李承嗣,以天眼暗自查看李承嗣的神情。却见对方温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好说是凌厉还是绝望的眼神。
这眼神是一种对任何人都无法信赖的绝望,如困兽犹斗,无望的挣扎。韦幼青想,看来眼前的皇帝已经不知道该信任谁不该信任谁了。
韦幼青对眼前的李承嗣有了一丝同情,眼前这位天皇贵胄,不过是这个金碧辉煌的监牢里,一个绝望的囚徒。
“慈阳子的丹药自然是好的,只是人以五谷为养,养身以吃饭为主,吃药为辅,陛下在服用丹药时,也可适量增加些有益的饮食,相辅相成为好。”
李承嗣微微颌首,他看了一眼韦幼青,继而微微笑道:“朕听说你与那慈阳子都是出尘子道长的徒儿,那么就是师兄弟了。”
李承嗣的声音亲切动人,如涓涓细流,沁人心脾。韦幼青不知他为什么有此一问,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故而答道:“是。”
李承嗣微微颌首,一双温婉亲切的眼睛微眯起来,看向远处。良久才叹息一声道:“怪不得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你们长得很像。”
长得像不见得,行为气度可能有些相似。韦幼青思忖着李承嗣的话,不知道与花慈阳相像算是夸赞还是其他什么的,故而未答李承嗣的话。
李承嗣也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真的想让韦幼青回答。少顷,他站起身来,缓缓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皇帝站起身子,韦幼青不好大刺刺的坐着,他只好也站起身来,微微低头,却用天眼查看着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被吹上天的皇帝。
“承宇还好吧!他现在长什么样子?在忙些什么?朕听说他生了两个儿子,也算是有福气了。你知道吗?他走的时候,才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