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江南道突然不要这些流民了,夏铮姜之意是见好就收,淮南已经十室九空,大量的田地荒芜,剩下的这些人正好可以就地安置。
这样只要以前藏在天石山的人现在不闹事,再过去十年八年,他们在那里扎下了根,谁还去管他们当年是怎么去的天石山?
只是刘安性格多疑,对手下这些统兵将领猜忌颇多,特别是夏铮姜这样的家族在本地极有势力的将领更是忌惮。
他把淮南各州的财帛税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手下这些统兵大将,看似掌握军队,其实物资供应都要依赖洋州。
像安银这种地方,因与江南道和楚地都有接壤,军队不得不置,可刘安宁肯这里的地全部撂荒,也绝不同意夏铮姜安置流民耕种,以免夏铮姜的军队羽翼丰满,不再服从洋州。
夏铮姜的提议被刘安毫不客气的否决,不仅否决,今年还加大了盘查,严令夏铮姜必须将所有逃到安银的流民解往洋州。
洋州是淮南最富庶的州,也是淮南节度使治所。那里人口密集,没有多余的田地,夏铮姜想不出刘安要怎么处置这些流民。
韦幼青见夏铮姜沉默不语,继续说下去:“听说这位小节帅对部下宽厚的很,以前老节帅将各州军权收回,如今老节帅一死,小节帅就把军权又交回去了。”
这话听在夏铮姜的耳朵里,他却是想到另一层意思,是因为钱苗之死了,钱俊茂压服不了各州,被各州架空了。
韦幼青并不知道钱苗之什么时候死的,却知道放权一事在钱苗之下台之后就陆续开始了。
主要原因是军队依旧要靠各州供给给养,钱苗之贸然收回军权,各州刺史以各种理由拖延军粮解运。结果造成各地军队与地方的矛盾越演越烈。
钱苗之在位时还能通过铁腕让部下臣服,他一下台,再加上端家一事影响,钱俊茂没有办法让各州的文武官员和将军们听话,只好再陆续的把军权还给各州。
韦幼青这么说只是想让夏铮姜明白,江南道马上就要分崩离析,现在的江南道是一个由各州各自为政直接听从朝廷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