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一只独眼盯住了韦幼青,疑惑的问:“韦公子要带不相干的人离开潭州?不知韦公子要把人带去哪里?”
韦幼青一愣,旋即明白这里吴兴不信任自己。他没有生气,反而对眼前的独眼汉子生出许多好感。
按说自己给的报酬如此丰厚,这些人在潭州也是早晚饿死,就算自己把人带出去拐卖了,也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可吴兴却如此认真,一定要自己说出带走人的目的。
韦幼青认真的回答道:“这要看带出去的人都会做什么。幼青现在可以保证的,是当初潭州城四门皆开时,如何安置潭州城出来的人,现在还是如何安置。有学问有能耐的人,自然出路会更好一些。普通人也不怕,在楚地有许多茶园和棉花园,可以租了地做茶丁和棉农,只要勤劳肯做,吃饱穿暖还是可以的。”
韦幼青说完,顿了顿,又说:“马二先生知道在下的底细。辰王殿下有严令,谁敢残害从潭州城逃难出来的人,杀无赦。幼青是辰王府知事,若是敢知法犯法,趁着潭州的这场灾祸行那丧尽天良的恶事,辰王殿下第一个饶不了幼青。吴大哥可以登份名单,由幼青盖上手印,将来这些人的下落,都着落在幼青身上。”
吴兴听了韦幼青的话,低声道:“在下不是没有听说过韦公子,韦公子不要怪吴兴多事,如今这年月,人吃人把心都吃坏了!没想到还会有韦公子这样急公好义之人!韦公子这是要救潭州人啊!罢了!”
吴兴说着,掏出韦幼青送给自己的钱袋,放在桌子上,道:“韦公子这个朋友,在下交了!为潭州百姓办事,这笔钱在下却绝对不敢领!”
韦幼青这么做,不仅仅是处于高义,还有替李承宇扬名,同时结交、探听潭州守城军队的动静,争取策反这支缺粮缺饷的饥卒哗变的目的。无论是为了目的还是为了良心,他都要给吴兴这笔钱。
故而韦幼青又把钱袋拿起来递到吴兴手里,道:“这件事是幼青要做的,幼青知道,此事干系甚大,这些钱,只能算是幼青聊表心意了。”
吴兴又把钱袋推回来,坚辞不受:“在下如果接了韦公子的钱,岂不是成了没有心肝儿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