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因时“呵呵”笑起来,声音却凄厉嘶哑,比哭还要难听。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与韦幼青面对面。
“辰王殿下临走时,让我毒死那个野人。”
袁因时嘶哑哽咽的开始了他的讲述,第一句话就让韦幼青心头一寒。
“那时候小妾刚刚生下小儿,一个癞头和尚走到门口,说我三个月内不能动杀气,不然小儿会养不大。”
袁因时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韦幼青,“我想着这个野人关在地牢最深处,彬州又是我久待之地,牢里全是我的人,拖他三个月,又有什么关系?”
“谁知,前几日小儿过百日,来了个妖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让我这府衙里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劫走了小儿!”
“那妖人长什么模样?”
袁因时摇了摇头,颓然道:“不知道,只知道他很高,比小哥还要高一个头……他穿了一件斗篷,头上戴着风帽,脸上戴了面具,连声音都是假的。”
韦幼青觉得这个样子有点熟悉,分明就是当年在雷州劫走儒馨的穆阿休。所谓妖术,不过就是用了蒙汗药之类。只是用的手法高明,看起来像妖术罢了。只是李承宇的命令是杀死野人,穆阿休又为何费劲儿将野人带走?
“那妖人劫走小公子,想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在他规定的时间,把牢门和城门打开。把守卫的人撤走半个时辰。现在看来,他是为了劫走那野人。”
“他不是妖人吗?城门也就罢了,牢门又能挡住他什么?”
袁因时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就在刚才小哥出来时,我刚刚从城门口看着人又重新布防,才回来。只是,”他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再次老泪纵横,“他不肯把儿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