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看了他一眼,回道:“莼菜,大饼,还有煮熟的羊肉。想吃自己去厨屋里做。”
时文儿笑着摇摇头,船上还是老几样。他走到厨屋,懒洋洋的给自己切了一块熟羊肉,夹在蒸饼里,拿出来坐在甲板上,解下身上的皮囊,一口饼,一口酒。吃完了饼,酒也差不多了。心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的低沉。
渐渐的,那片墨绿的小岛终于又出现在眼前了。时文儿一看到那片墨绿,心情再次激荡起来,这里是李煻大地之外,唯一完全属于朱樑的地方啊。何况在那片墨绿色的边沿,又多了一些银光闪闪的东西。
“那里就是盐场!”船上那个船工老大,自豪的指着那片银光,得意的说,“这是去年冬天,许大哥带我们这些人上岛,一起垒得盐池啊!现在,咱们岛上完全可以吃自己的盐了!”
时文儿看着这个高大的船工老大,笑道:“你是洛阳人?”
船工老大说:“是啊!听口音,你也是洛阳人吧?”
时文儿笑着答道:“我是这珍珠岛人。”
船工老大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笑道:“我也是珍珠岛人。”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指着岛上,兴奋的大喊:“快看!许大哥来了!”
时文儿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只见许巍然正跨上一条小船,往大船飞快的划过来,边划船,边脱掉上身的坎肩,拿在手里,兴奋的挥舞着。时文儿也索性把外袍脱掉,挥舞在手,兴奋的大笑。
转眼间,小船到了大船跟前,许巍然以桨撑船,脚尖轻点,如蜻蜓点水般,几步跃上大船,时文儿扑过去,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这一瞬间,时文儿心头所有的郁闷,痛苦,特别是不得不把赵离梨推开的痛苦,在与许巍然的这一抱中,都得到了慰籍。
船工老大惊奇的看着这两人这么紧紧相拥。时文儿斯文俊秀,连喝酒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看着好生憋闷,好生的不痛快,他以为是白先生请的教书先生,却不料与许巍然这么亲热。
那边许巍然与时文儿终于分开,许巍然见船工老大愣怔怔的看着他们,笑着对他说道:“陈阿贵,过来见过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