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这么犹犹豫豫的,真是死了活该。”一旁的楚埋儿应和道。
“也不能这么说,你书读的少,不明白这帮大头巾所谓的那个名叫气节的东西。”钱刻木摇了摇头。
“怎么不明白?”楚埋儿牛眼一瞪:“为了些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撞破南墙不回头,见了棺材也不落泪,这不就叫气节?不过这都是平日他们嗷嗷的,咱家可从没见过真能做到的,这齐泰,也不能。”楚埋儿摇了摇头,旋又疑惑道:“奇了怪了,你说这姓齐的是瞎了眼了还是怎的,有了当狗的心,也不知道找个好主人?”
“好主人?谁?门主?”李彩娱反问道:“别忘了,咱们可都是些残废人,他可一直是名满天下的抵柱铮臣。勾搭锦衣卫的事儿传出去就够他死一回的,要是投了咱们这些太监门下,嘿嘿,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怕这纪纲护不住他。”
“当然护不住,不然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看,出来了。”钱刻木忽然抬手一指,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二人抬眼观瞧,果不其然,齐泰在老管家的搀扶下走出了那顶轿子,停顿片刻,挣扎着,向着目中的龙潭虎穴行去。
“行了,他进去就行了,省了咱们一番功夫。”楚埋儿笑了。
“嗯。”李彩娱也点头笑道:“三颗棋子落下,接下来就等着斩大龙了。”
“走吧,你俩也难得出来一趟,到我那喝一回子?”
“就等你这句了,你那八宝罗汉酒咱爷们可馋的厉害。”
轻轻点脚,在转眼,墙下的三人已不见了踪影。老管家似有所觉的回头,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如墨的夜色中,齐泰为了生而挣扎,而在道极殿,朱允炆内心的煎熬与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杀一个师友之交的抉择可不是那么容易便决定的。
三丈三尺又三寸的丹炉,金铜浇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