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什么?其实他什么也不需要怕,只是做贼的人,心虚在所难免。
没错,朱高煦很明白,自己就是起了贼心。
他想要他不该要的东西,路只有一条,那便是从自己的大哥手中夺,夺过来了还要将人杀掉,和心中的那把椅子相比,亲情这东西,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朱高熙能明白这个道理,朱高炽自然不会不懂:“我问的是谁对你说了什么,你却说什么非分之想,二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存不住心事。”朱高炽伸手点指朱高煦,哈哈大笑,心中似乎毫无芥蒂,好像只是两个小伙伴在争抢一颗美丽的弹珠,一个洒脱,另一个,有些不舍。
马三宝与李毒在一旁默然,这种话题自然不是他们这种做奴婢下人的能参与的,也不能出去,因为谈话的最后不一定是什么样的结果,马三宝不敢走,李毒也不会走。两人只能静静地放下手中的器皿,垂着手,低着头,站在主子们的身后,充当隐形人的角色。
“父王还是父王,什么也没有变,你却变了,想来你该是也明白了父王的心思了吧。良辰美景,机会难得,这帐中只有咱们四个,二弟,有些话咱们不妨掏心窝子的说一说,哪怕以后。。。总也不会当个糊涂鬼不是?”
短暂的沉默,朱高煦也笑了,如释负重一般,一脸轻松的神色,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大哥:“父王想做皇帝。”
“不假。”
“可有成功的机会?”
“四六而开。”
“四成的机会也不少了吧?”
“当然不少,这可是大逆不道,九五天下的大事。莫说四成,白莲教那样的,一成胜算也没有,不也干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