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权衡之下,族长通好汉家权谋,易地而处,族长站在吴克敌的位置上,又会如何选择?齐国忠一局牵丝戏,环环相扣。若无外力,东厂三千黑心卫在劫难逃,而黄鱼部落一战之后,也难免冰雪消融,族长又当何去何从?”
“大不了。。。”
“大不了不入关了?”道衍微微摇头,平淡的看着胡车儿:“开龙门关的不是你,一句借口追缴马匪,黄鱼部落的栖居之所又不是什么不可测之秘,五万铁骑正面相抗。。。族长又有几分胜算?”
一番策论,天无尽藏,胡车儿浑身大汗淋漓,直如盛夏三伏置身万里大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时的天真,一时的疏忽,猛然发现自己平日里的骄傲在汉家的智者面前不过儿戏,失落?沮丧?
这种感情不属于胡车儿,不属于立志重现成吉思汗雄威霸图的胡车儿,眼中的兴奋压过了恐惧,这就是他苦苦寻觅的那把最强的马刀!
眼前这和尚就是书中的刘秉忠,他要留下他!
没有丝毫的犹豫,胡车儿单膝下跪,笨拙将僧人鞋面的尘土扫去,又将一碗白汤举过头顶,金银不在话下,但他不觉得金银是僧人的诉求,或许折节下士的手段会有些用处?他总要试一试。
“若族长能活过重阳,贫僧会考虑的。”道衍眼中的轻蔑没有丝毫泄露,只是将自己的局中局缓缓道出:“东厂厂公徐如意不在甘州城中,但少不了与城中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人生平最是谨慎,如老龟,只在必胜之时方有惊天手段施展。可以料见,重阳之战,甘州必然是以守代攻。
而徐如意的一句守城,指挥使云峥必然是贯彻到底,哪怕你将后背露给他,不做任何防备,他也不会有任何动作,而这也正是我为族长所布之局的开端。
龙门铁骑五万,所谓铁骑,装备精良,可朝廷财税有限,哪怕早年间有所倾重,终有所限。人数倍之。首尾无端,背水而战是为哀兵。若族长能破之,再到贫僧面前来,贫僧,或许愿意为族长将这荤戒破上一次。。。”
时间回到此时,
重阳城下,午时三刻。
日在当中,杀头的好时候,冤魂无处归藏。
严阵以待的黄鱼部三万引弓,箭指长天,将发未发,等待着。
一切正如道衍所说的那样,宋襄公君子之战的旧事重现,云峥神色几度变幻,却一直一言不发。
谨慎的他最后还是决定,就像那那张薄纸所说,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