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娘真是一点儿也不像,”一片云说道。
“和她那个窝囊废的爹也不像。”老吉忍不住了,突然站起身,怒视着一片云:“当初我就让你和我一起把他宰了就完了,你非要扯什么喜欢就是守护的废话,如今怎样?嗯?!死了,你高兴了?”
一片云微微的摇头:“喜欢就是守护,不是占有,你不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人怎么死了?”
无言。
良久
一片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大红的蜀锦上一截猩红的舌头还有一只耳朵:“那个人终于死了。”
“你不是说要折磨他五十年?”老吉伸手拿起那截舌头把玩起来。
“后来我想了想,你要走了,这人直接宰了就是,可不能让你死在他前头。”
花生米凉透了,又香又脆,这是一片云的最爱。可惜现在牙口不好,嚼不动了,只能放在嘴中含着,咂摸味道:“每年清明、重阳、还有那个日子,我便取他身上一个零碎,但偏偏不动的耳朵和舌头。你不知道,每天算着日子等死,那叫声,悦耳的很啊。”
“总算做了件人事儿。”老吉的脸色缓和下来,重又抱着那坛佛跳墙对付了起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过,有那太监头子照拂,再加上她的灵性,在宫里出不了什么事儿。我十香肉做的不错,听说东厂的那个什么指挥使好这一口,必要时应该也能借上一把力。”
“我就帮不上太多了。”一片云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是个巴掌大的牌子,非金非木,似乎是块什么玉,红呼呼的上边刻着一个小小的八卦,四周围点缀着十六颗芝麻大的什么晶石:“有个老太监很早年间欠了我一个人情,说若有事,不论何时,只需持此物找当世权力最大的太监说话,无所不应。”
“权力最大的那个太监?那不就是那个东厂厂公了?”老吉指了指远处的快活林。
“也不知真假,我这么多年也一直在大漠厮混,也没用上,你可以试试。若是用不上,就当留个念想吧。”
“这把菜刀,送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