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久仰久仰。”
齐国忠领着儿子走进堂中,云峥当先起身抱拳拱手,面目堆笑。只是那笑容假的很,完全就只是客套而已。
“云指挥客气,齐某不过一边陲小吏,岂敢当云指挥抬举。”齐国忠的态度摆的很低,完全没有任何威势可言。
“坐?”云峥指着东方寒右边的空位说道。
“还是不了,下官站着就好。”齐国忠儒雅的笑了笑。
云峥摇摇头,倒也没有坚持,自顾自的在主位又坐下,抬头上下打量了齐国忠一番,又将目光转向他旁边那个“仪表堂堂”的儿子。剑眉星目,鼻梁高耸,皮肤不似边塞之人般粗糙,反倒有些白皙细嫩,做的好了肯定很有嚼头。云峥不自觉的想到。
“云指挥。”齐国忠拱手又是一礼,指着自己身边的儿子,笑道:“昨夜冒犯,惹得东厂几位公公雷霆怒火,揪其根源,这引子却是在小儿的头上。齐某愚钝,不知如何才能平息几位公公的怒火。
城中人头滚滚,但杀得再多,也不过都是些小人物。齐某想着,不如再加上犬子玉帛的这颗脑袋,只求几位公公对甘州的百姓们网开一面。如此,国忠也算是对得起甘州的百姓了。”
从与父亲进了这东厂,齐大公子便一直一言不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精神恍恍惚惚,三魂还在,七魄已无。
人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知父莫若子。
往日里齐玉帛自命不凡,在这甘州城中仗着自己的老爹甘州知府的身份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可在自己的老爹面前,比耗子见了猫还有不如。也就是他老娘也在的时候,他才能稍稍的喘口粗气。
昨夜种种,今天甘州城中的血海凶光,他从得到消息,便知道自己恐怕闯了大祸了。第一反应便是找自己的老娘求救。谁知等他赶到老娘卧房的时候,他老娘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玉帛,闯了祸,就想着找你娘,现在你娘死了,你还想找谁?说出来,爹一块杀了,也绝了你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