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柳副司主的话,小人当年也是烂人巷的。”
“烂人巷啊。。。”
提起烂人巷两人脸上都不禁闪过一丝缅怀,苦苦挣扎到随波逐流,最后又莫名其妙的一飞冲天,如同一场梦幻。
“能从那里边爬出来,又入了夜司主的法眼派到甘州这地方当守备千户,说明你这人也是有些本事的。”柳细枝奇道:“甘州虽远,京中对你支持也不算多,可你好歹也挂着咱们东厂的名头,你的武功应也不会太弱,可如何在这里却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连着咱家也面上无光。”
“。。。。。。”对于柳细枝的问话,罗福来一时沉默,面色变幻,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唉。”罗福来叹了一声,伸手扯开衣领位置,露出自己的右边锁骨位置,柳细枝目光陡然一凝,只见罗福来锁骨位置赫然刻着一个红字“狗”。
这种带着侮辱性的字眼自然不会是罗福来自己所为。
“小人的武功与几位司主,档头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但当年办了些小事,受督主恩典,也是如果武库的。小人资质愚钝,所以便选了‘一串鞭’这功夫。”见柳细枝面色茫然,似乎没有听过这功夫,罗福来又解释道:“一门横练功夫,只要不破身,日积月累的倒也有些威力,只是用的时候身体骨节噼啪作响,所以名为一串鞭。”
“哦,横练功夫。”柳细枝点点头,表示了然。
“副司主当知,练肉身横练的功夫的人,对于自己的身体最为了解,真气上下,由皮至骨,无所不及。但有所动,必然立时反应。
当年我刚到这甘州城中,原也想着大干一番,扬我东厂威名,为督主,司主们露脸。可谁想什么都还没做,只晚上睡了一觉,早上起来,身上就多了这个印子。”
平淡的叙述,无悲无喜,但细思之下,却让人毛骨悚然。
“会不会。。。是你被人下了药了?若是中了迷药,倒也。。。”
“不会,”罗福来肯定的说道:“副司主当知,咱们这些坏了身子的,心思最是阴暗不过,看谁都要提防一手。初来乍到的,属下自知定会动了别人的利益,所以那天连官面上的一些应酬都推掉了,一应吃食都是我到街上随便买来对付一口,不会被人下药。更何况早上起来头不昏眼不花,身体也未有不适。若不是我梳头的时候照了镜子,恐怕这印子还不知道何时才会看到。”
“这甘州城竟有人能使动这等高手,但不知是何方神圣。”
话说到此处时,两人已策马来在了一处四进大宅的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