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燕英的声音。
岳松庭赶忙紧走两步,将房门打开,惊喜道:“燕兄,我就知道,你我的交情,必然会对我有个交代的。”
燕英转身将房门掩上,随即转过头来苦笑道:“也不知道我今夜前来是对是错。”
“燕兄,可是来时路上出了什么事?为何今日我对你提起白莲教之事,你的态度有些。。。”
“呵。”燕英来到桌边坐下,解下腰间长剑放在桌上,看向岳松庭,面色犹豫,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岳松庭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给他,随后坐在对面,温和的等待着。
半晌,燕英叹了一声,说道:“其实岳兄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你这一任盟主即将到期,你想领着大伙儿和白莲教做一场,振奋华山声威。”
“不错,岳某确有此意。”岳松庭微笑点头,也不隐瞒:“人常说四教七派,四教在前,七派在后。可岳某心有不甘,论底蕴,我华山得全真传承,论武艺,或比不上少林武当,但也不差峨眉多少,为何便不能再进一步?”
“可岳兄,你拿白莲教做引,可知其中艰难凶险?”
“三教七派若能同仇敌忾,再加上整个正道武林,难道还怕了他?”
“不怕吗?”
“怕吗?”
燕英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来的路上燕某遇到了一个人,他问了在下一个问题,令在下无从解答。”
“什么问题?”岳松庭皱眉问道。
“若有一日,白莲教围攻衡山派,衡山派是否能顶得住?”
“如何顶不住?”岳松庭挥手不悦道:“就算实力有差,但只要坚持段时日,自有八方同道来援,不说别人,我华山派便第一个。。。”
“若白莲教同时也对华山派下手呢?”燕英开口打断了岳松庭的慷慨激昂:“你知道,白莲教是有这个实力的,别说你我两派,便是再加上崆峒,也是一样,白莲教若同时对我们三派下手,情形又会如何?他们有这个实力。”
“可朝廷。。。”
“他们会用日月神教的名头,朝廷不会插手江湖恩怨。”
岳松庭沉默了。朝廷、白莲教、和他们这些武林正道,彼此牵制。朝廷无力剿灭白莲教,所以借住武林正道的力量。否则单凭武林正道,是抵不过白莲教这种职业造反派的。
良久,岳松庭似乎理清了前因后果,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在路上遇见了谁?”
“白莲教天威尊者之一,雷公毕惊雷。”
“我明白了。”岳松庭点点头:“看来崆峒那边也是一样了。”
“嗯。”燕英附和的点头:“当朝廷默许白莲教的动作时,咱们这些散沙其实也没什么好作为的了。”
“慧真师太曾和岳某说起过白莲教与朝廷有勾结,但岳某不是太相信,也没有细问,燕兄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那个毕惊雷说的。”
“他说你就信?”
“深信不疑。”
“为何?”
燕英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伸手按着,推到了岳松庭的面前。
岳松庭拿起来定睛一看,是一块黑铁令牌,上书两个大字“东厂”,再翻过来,背面刻着一鹰一犬,爪利齿锋,神态狰狞凶恶岳松庭轻蔑的哼了一声,将令牌扔在桌上:“一块牌子,说不定是他们伪造的呢?”
“或许吧。”燕英神色忧愁:“可东厂的名声岳兄应该也是听过的,那厂公太监据说深得皇帝宠信,万一这牌子是真的呢?祖宗基业,燕某实在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