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的声音喊了一声,便没在言语,等待庙中的回应。
古月真看看欧阳,看看沈红仙,有些拿不定主意。
方便吗?
肯定是不太方便。
若只有古月真一个人那道也就无所谓了,可如今还有两个姑娘家,再来两个外人总归是有些危险。
古月真还在这里犹豫,沈红仙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面纱蒙在脸上,随即脆声喊道:“都是行路的朋友,哪里还有什么方不方便的,进来便是。”
“多谢。”话音落,两个大汉由打庙外走了进来。
一个身背铁枪,还有一个腰间别着把短刀。都是一身劲装打扮,长得倒是平平无奇,不过看样子倒也不是奸诈恶人。
身背铁枪的汉子先行一步,走入庙中,看看古月真三人,拱手笑道:“多谢。”
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和兄弟到另一边坐了下来。
“其实你不用多想什么。”沈红仙对古月真轻声说道:“荒郊野外,四下无人。若他们二人真有歹意,你让不让他们进来都没有影响。若他们真的只是过路,行个方便也没什么的。”
“额。。。也对哦。”古月真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抬眼观瞧,那两兄弟此刻正拿着两个包子馒头吃着,也不说话,显得很沉闷的样子。
古月真沉吟片刻,起身走了过去。
“二位兄台。”古月真拱手施礼道:“小生古月真,是前去马家集投奔亲戚的,一时在这左近迷了路,不知两位兄台可否指个方向。”
那铁枪客上下打量了古月真一番,摇头失笑道:“小兄弟,看你太阳穴鼓着,拳面上还带着茧子,应该也是个江湖人。装成念书的就算了,可去马家集投亲这个理由可就有些太假了吧。”
不待古月真答话,那使短刀的汉子抬头瞥了古月真一眼:“行了,别装了,这个时候想去马家集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朝廷被劫的四十万两银子有心的,另一种就是看好了烟雨楼的花红,想去摘那个太监头子的脑袋的。投亲戚,亏你想的出来。”
“额。”古月真脸上原本还有些被被拆穿的尴尬,可听完这短刀汉的话,却陡然愣住了:“烟雨楼?太监头子?”
“怎么,你不知道?”铁枪客奇道。
古月真挠了挠头,又问道:“小弟新出江湖,倒是没有听过这烟雨楼的名字。不是说这江湖上最顶级的势力便是四教七派吗?何时又出了这么个烟雨楼?”
短刀汉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手里的包子,似乎不太想搭理古月真,还是那铁枪客出言解释道:“烟雨楼是个杀手组织,什么时候建立的,组织中又有些什么人,这谁也不知道。不过据说这烟雨楼中高手不计其数,隐于江湖之中。凡是被他们盯上的目标便从没有失过手的。
这么说吧,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便没有在他们那儿买不到的脑袋。
不过有时候,当他们觉得价格不合适的时候,他们便会替雇主把价码挂出来,若有人接了,他们便从中抽点儿油水。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有人出十万两银子买东厂厂公徐如意的脑袋,烟雨楼觉得价钱不合适,便将这单子挂了出来。如今红着眼睛往马家集赶得人十有八九都是为了这个事儿。”
“这怎么可能?”古月真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就算有人得了手,那到哪里去领赏钱呢?”
“这倒不用担心。”铁枪客摇头道:“烟雨楼也算是老招牌了。只要你把事情做了,他们自然有办法联络到你,总不会亏你的卖命钱。”
“这样啊。。。”古月真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两位兄台也是往马家集去的?也想要那十万两银子?”
“别总兄台兄台的,听的让人膈应。”短刀汉子把包子似乎吃的饱了,打了个饱嗝,不耐烦的说道:“你叫古月真是吧,我叫韩刀,这是我大哥,叫吴枪。我二人也是往马家集去的,不过不是为了银子,只是纯粹想去看看热闹。这里也没什么名字,不过往东走上三十里便能走上官道了。到时候你们顺着官道走怎么也不至于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