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杀人啦!”
“老爷,护院,护院的呢?”
随着番子们在宅院之中的一阵横冲直撞,张府里鸡飞狗跳,一片大乱。
“还养了护院?哦,也对倒是咱家疏忽了。”徐如意轻笑一声,随手一指身边的一个随行吩咐道:“告诉里边的兄弟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三四声惨叫响起之后又戛然而止。
“人呐,就是这样,不见上点儿血就不知道老实,有句老话儿怎么说的来着?”
云峥应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是这句。”徐如意点头。
大概一个多时辰的样子,张府上下四十余口便被番子们牵着,从府门中缓缓走出,跌跌闯闯,哭哭啼啼,有几人身上还带着血迹,人,好像是一串蚂蚱一样,被一根长长的绳子绑在一起。至于张百万父子,倒是在云峥的关照下没有被绑住,而是直接带上了木枷镣铐。
这一番功夫,一群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督主,指挥使,张府上下一共四十七人,死了六个,剩下的四十一人现已尽数被兄弟们羁押在此,请二位大人示下。”
徐如意双目微阖,伸手一指身边的云峥。而云峥,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绳索中的一个女子,对番子的话恍如未闻。
“嗯?”徐如意见没有动静,睁开眼来,又顺着云峥的目光一看,不由得叹息一声:“若你现在有什么新的想法,咱家。。。支持你。”
东厂今天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若是此刻云峥突然改了主意,想来个“天各一方”,那东厂可真就是成了笑话了。
“让督主见笑了。”云峥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为了云家的列祖列宗,云峥这个仇也一定要报。”
平淡的述说,云峥勒马转头:“把一干人犯押回东厂审问,张府查抄的财物,也一并带回东厂,先别动。张小雨。”
“卑职在,请大人吩咐。”一个番子越众而出。
“一会儿你领一队人去这张百万家的那个什么当铺一趟,一并抄了。两厢财物核算一下,拿出两成来给干活的弟兄们分一下,其他的交到账房去。”
“卑职领命,谢大人恩典。”张小雨答应一声,伸手点指:“你,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来。”
“是!”
一众番子听到有赏赐下来,尽皆面露喜色。
“督公且慢!”人群中猛然传出一声大喝。
“嗯?”徐如意和云铮古怪的对视一眼:“刚举刀就有人送人头,这天下间的傻子就这么多?”
再度调转马头,却见人群中挤出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来。
只见这汉字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相貌堂堂,棱角分明,一双大眼好似寒星,一双浓眉混若漆刷。开着胸怀,胸膛宽阔,骨筋强健,配着一脸的虬须,好似撼天狮子下凡尘。身背一条蟠龙棍,两只蒲扇大手青筋暴起,垂在身子两侧。
“好一个昂扬大汉。”徐如意心下暗赞,这副模样,一看就是一个憨厚豪爽的英雄好汉,若是剃个光头,活脱脱就是书上的天孤星鲁智深!
“那汉子,喊住咱家,意欲何为啊?”心生好感,徐如意说起话来也难得的多了一分暖意。
“额。。。”那黑大汉挠了挠头,脸上却有了一丝潮红,讷讷不语。
“说话呀?难不成你方才出口只是戏耍咱家不成?”徐如意在马上探身问道。
“嘿。”黑大汉猛地一跺脚,一咬牙,连退三步,双膝跪地,拱手大声说道:“小人。。。小人也不知道怎么说。小人一身武艺无处施展,欲求投入东厂,愿为督主门下走狗苍鹰,还请督主收留!”
话说完,黑大汉一头磕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透着那么一股子实诚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