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信国公汤和心中暗算:‘半个时辰,一万骑兵,两地距离。。。
大概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
再算上我这边步兵。。。’
“众将听令!”
“末将在”战甲长刀叮当作响,人人肃立。
“整肃军阵,一刻钟后,全军直扑洪武门!”
“得令!”
望着天上的圆月,汤和怅然一叹:“皇上啊,他们都看着,只我汤和站了出来,你可要信我啊。。。”
。。。。。。
流水不腐。
随着王方手中千里火在天空炸响。
玄武湖上的一艘花船上
“到时候了,跳!”一声令下。
一千大汉,黑纱覆面。背背单刀,身着鱼皮胶衣,齐齐纵身跳入冰冷的湖水,转瞬,湖面再度陷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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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府衙大堂。
一身飞鱼锦袍,蒋環抱手而立双目微瞑,听着院墙外的嘈乱与天上接连响起的锐响。
身前,镇抚使、千户、百户、总旗,左右侍立,神色严肃。堂外校场上,南京城一万锦衣卫,除了六千上不得明场的密探暗谍,剩下的四千锦衣校尉、力士,神色肃穆,悍勇之色溢于言表。锦衣卫前身为仪鸾司与亲军都尉府,最早乃是皇帝的亲军,亦是军中精锐,如今不过是又重新操起了吃饭的家伙罢了。
“报”大堂门口,一锦衣力士飞奔而至,跪在蒋環面前:“秉大人,衙外来了三百军汉,领头的自称正阳门守门都尉,说有要事求见。”
双目依旧没有睁开,语气淡漠中透着些不耐:“告诉他。。。老子什么都知道了,让他找个地方自己躲着就是了。老子没工夫见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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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锦衣力士,吴庆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再顾不得上下尊卑,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你他吗开什么玩笑,城门都他吗快没了,他让老子找地方躲着?!”
“不是快没了,是已经没了。”一个手刀重重的砍在吴庆生的手腕上,锦衣力士一边整着衣领,一边说道:“我们大人说什么,我就传什么,我的话已带到,听不听在你。”
“老子要见你们指挥使!”吴庆生低头就要往衙门里闯,却被身后一众兵丁抱住:“头儿,不能闯啊,会出事儿的!”
“呵、这么些年了,头一回见着有人敢冲我们锦衣卫镇抚司的。”锦衣亲军面带嘲讽:“冲冲冲,你要能活着出来老子跟你的姓!”
“入你娘!”吴庆生是真急了,自己一众兄弟负责守卫正阳门,如今却被人用一张圣旨“骗”了出来,若是能调出锦衣卫还则罢了,若是调不出来,回头大家的脑袋就都不用要了。他固然可以解释自己是“相信”了圣旨才会下令,可到时候万一上边儿不听呢?三百多条人命,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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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又领着自己手下的三百兄弟们回到正阳门下,吴庆生有些沉默。能活的时候,他想活,趋利避害本事人作为动物的一种天性。不过当面前的路被人堵死的时候,他也愿意用手里的刀去拼一拼,去试一试。
正阳门在自己的手里丢了,上边他也没什么根基。原本以为一来一回的抓点儿紧,让锦衣卫派些高手来一起夺回城门便能顺利过关,没想到自己一众人连镇抚司衙门的大门都没进去。
为今之计,也只有重回着正阳门上,把城门多回来,事后对上边才算有个交代。
这些道理,在回来的路上吴庆生已经和自己的兄弟们说了,如今他也懒得再重复,婆婆妈妈啰里啰嗦的反而容易泄了士气。
正阳门已被打开,城门洞也就成了风口。站在呜呜吹想的狂风中,三百兵卒学着老大吴庆生的样子,将手中的长刀缓缓的,紧紧的,缠在手上。
“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跑了的活不了,见血了留条命。”一声怒吼之后,吴庆生当先迈上了台阶:“跟老子上!”
“杀!”这是三百人的嘶吼。
“爬着台阶往上打,你们敢递脑袋,老子还不敢砍?”城墙上,台阶的尽头,王方仍旧还穿着那件太监服,只是手上的圣旨已经换成了一把钢刀。
早已经注意到了城下的动静,现在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
当
势大力沉的一刀被第一个露头的吴庆生横刀架住。
城头上,杀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