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娱伸手打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徐如意,看徐如意接住了,他才又开口道“包里是五十两银子和五百贯宝钞,足够你办事用了。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我们想了想,暂时不能给你任何人手帮助,以免暴露,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些情报。”
徐如意想了想,点点头,确没说话,该知道的李彩娱自然会说。
“丁斌是李存义的亲信,按制上个月该去大同屯边,却被李存义走后门留了下来,皇上借机将他拿入了大牢。李存义是李善长的弟弟,也是之前死的胡惟庸的儿女亲家。你该知道的基本就是这些了”李彩娱说完,又抬头想了想“哦,还有,皇上给你的金牌可以随意出入亲军都尉府,同时也是你来自宫中的证明,没有任何的实权,就这些。”
简单的几句话说完,也不等徐如意的反应,转身就走出了房门,身子一晃,消失不见。
‘咝。。。好快的速度’徐如意暗自咂舌。
再次关上房门,徐如意四下检查了下,确认没有人了,才坐了下来,静静地沉思。
说起丁斌和李存义,这二人不过是小人物。后世基本没睡人知道。但胡惟庸和李善长可是大名鼎鼎,家喻户晓。胡惟庸是中国历史上理论上最后一位宰相,之后被朱元璋借故处死,并借机废除了宰相制。当年,朱元璋以结党的借口,从胡惟庸开始杀起,一共杀了一万多人。这个案子发生在洪武十三年,此案同时也是洪武四大案之一。
一万人是什么概念?徐如意不知道,他就知道他小学全校一共四百多人往操场上一站,看着就不少了。
再说李善长,当年陪朱元璋一起打天下。大明创立之后的六国公之首。从朱元璋给的排名上来说,地位甚至凌驾于徐达,常遇春,刘伯温等人。可惜之后牵连到了胡惟庸案,渐渐淡出了朝堂,实权没了,可爵位尤在,对朝中的影响力也还在。
说来有趣。胡惟庸案发生在洪武十三年,从那一年开始,凡是与胡惟庸能扯上点关系的人基本都被砍了。但李存义这个胡惟庸的儿女亲家还活着,李存义的哥哥李善长自然也活着,直到今日。。。。。
徐如意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有点难办。‘可以确定的是,朱元璋的意思是想让我处理掉李善长。但他一没给我任何实权,二没给我任何兵丁。这让我怎么处理?暗杀肯定是不行,他可不信李善长的府上会没有任何防卫。怎么办呢。。。。。’
徐如意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同一时间,李善长的府上。
曾经灯火辉煌的李府如今还是依旧,景色未变,仍然还是京中第一府邸。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只有生活在府里的人知道那个答案:生机。
原来的李府,每日里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府里的下人们说话做事都轻悄悄的,似乎是怕惊动了谁。
李善长的书房正中,此刻摆着一个小桌,桌边坐着两个老人,年纪要在七十上下。二人都是一席素雅儒袍,其中一人头上插着一支木簪,年岁虽大,却面如冠玉,脸上有些微的褶皱,显得饱经沧桑。另一人头上插着一支玉簪,身材发福,脸上皱纹不是很多,只是愁眉不展,似有什么担忧。二人长相细看倒有六七分相似,正就着桌上的小菜静静地吃酒。桌上的才并不繁复,只有一盘酱肉,一盘盐水煮的黄豆。
古时候的书房可是有规矩的,吃食酒菜可不能进书房,否则是对先贤的不敬。李善长的书房规矩更是繁多,看二人面上有些醉意,显然喝了有一会了。
“哥哥,”那头戴玉簪的人当先开口“弟弟是不是又给你惹祸了?”
“唉。。。”那头戴木簪子的人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存义,不怪你。那丁斌是你的亲信,你舍不得他倒也正常,若在以往,这事倒也不大。”
这二人正是李善长和他弟弟李存义。
李善长嘴里说着劝慰的话,但李存义的面色并没有变好“哥哥,我。。。。”
“诶”李善长摆摆手,一捋胡子“那朱元璋已经变了,自马皇后去了,他就变得尤其多疑偏激。当年胡惟庸也确有反义,他没杀你我二人一是念着当年我们打天下的交情,二是时机不成熟,毕竟胡惟庸党羽众多。如今胡惟庸的党羽门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想来也轮到我李善长了。你的事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李善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今想来,也没什么。一死而已,只是连累了飞儿,唉。。。”
“哥哥。。”李存义叹了一声,也端起了酒杯,送入了嘴中。上好的美酒品来如苦涩的黄连一般。
二人口中的飞儿,说的是李善长的儿子李飞。也是李家唯一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