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站出来,气宇轩昂,如今他羽翼丰满,隋朝将乱,他心中对朝廷的敬畏,对宇文述的隐忍,已经不需要可以去维持了。
他大大方方站出来,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听宇文将军的说辞,感到可笑,又为死去的那些将士感到不值,死得不明不白,甚至没有任何意义。”
宇文述听完,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罗昭云要趁机对他落井下石了。
“此话怎讲?”杨广的语气转冷,似乎对罗昭云的突然发难,有些不悦。
但罗昭云假装不识,已经对隋炀帝彻底死心,知道他的王朝,即将要崩溃了,这个人也无药可救,所以,忠君之心早就淡化,也没想要挽救他什么,只知道自己有仇报仇的时候到了。
“启禀陛下,这次高句丽一方,明显就是疲兵之计,故作不敌,试想我等与高句丽作战,哪次不是浴血伤亡,艰难攻克,宇文述领兵,在第一次激战不足一个时辰,就轻易攻克河滩,随后七战七捷,这怎么可能是高句丽的真正实力?”
“只要是一个冷静的主帅,就会考虑是否为敌军的歼击,可是宇文将军眼里只看到立功,把陛下戒骄戒躁,不可轻易速战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轻敌之后,落入敌军圈套,才有此大败,二十万大军,一夜之间,损失重大,只剩下不足四万人。”
“那么多年轻的士卒,大隋健儿,埋骨荒野,惨不忍睹,试问身为主帅者,难道不该负责吗?不重罚,如何让死者安息,让活着的将士们归心?”
罗昭云说得铿锵有力,字字诛心,令人听完肺腑,热血悲愤,不少将领都在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哪怕跟宇文述关系较近的司马德湛、段达等人,也不敢轻易站出来帮腔了。
杨广听完,脸色又青又白,既有些不满罗成落井下石,突然发难,又有些痛恨宇文述不争气,造成如此大的损失,不重罚,难以安军心了。
“那你觉得,当如何定罪?”
罗昭云当即道:“按军阀处置,立斩诀,谢罪天下,安抚军心!”
他说完之后,行宫内文武官员百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罗昭云的目光,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