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营敌军不得不再次分兵前去夺回西门。而东南侧城头的将佐纷纷引兵回援。攀上营墙的虏骑失去战马之利,与装备精良,战意坚定的县兵苦战一番,最终将领伏诛。部众大部被歼灭。
而临羌县兵攻取西门之后,又与敌军前来支援的部属发生了一场恶战。眼见不支,却又有援军杀到,彻彻底底地给令居县解了围。
望着笑吟吟的马平,李延炤俯身下拜叩首道:“都尉拯救属下于水火之中,属下虽千言万语,不足以表感激之情……”
马平赶忙上前扶起李延炤,连道:“定东,如何使得。如今你我是平级。我领军来援,不过是为将者的职责罢了,万难接受你一声谢……”
李延炤抬头注视着马平,诚恳道:“建兴九年,延炤初入行伍,便在都尉手下当兵。都尉一日是延炤上级,终生便是延炤上级。况此番延炤率众力战,困守孤城。若非都尉及时前来相救,延炤及麾下士卒又怎能如此顺利脱困……”
马平听着李延炤的一席话,感慨良多。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定东,此番令居得以脱困,还是使君与陈平虏倾力相救。否则,仅凭我一县,兵不过千余,又怎能击溃刘胤,挽救令居?”
李延炤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我与麾下死守孤城,所为无非令百姓不受战火荼毒。这些士族高门,平日无用,烽烟骤起也不思抗敌,反倒算计起自己人来,不鸟他们也罢!”
马平一手揽过李延炤,却见他皱眉咝溜了一口冷气,忙关切问道:“受伤了?”见李延炤点点头,便将他扶到榻前坐下。马平轻拍李延炤肩膀,道:“定东。话不是那么说。虽这些士族屡屡内耗算计,于国于民确是无益。然则当下,我等想做什么事,还不得不仰仗他们的脸色。这口气,定东你就权且忍下吧!”
听闻马平一席话,李延炤虽未表态,却也是满脸不情愿之相。马平不由得笑骂:“多少年了,你还是这倔脾气。唉,想要任事,光有才能尚且不足,还要忍得!”
听着马平苦口婆心一席话,李延炤表情也是松弛下来。他对马平一拱手:“都尉教诲,延昭铭记于心。今后任事,必默念都尉教我这一忍字……”
马平点点头,起身便道:“既然定东想通,便是最好。你有伤在身,万勿四处走动,养伤为要。我便先回,日后得暇,再与定东叙旧。”
送走马都尉,李延炤方才躺下,却又见一护卫打了报告入屋,对李延炤通报道:“禀司马,外间有一援军将佐求见。”
“他可报上姓名?”李延炤面不改色地问道。
“不曾,他只道是司马旧识。我等未敢多问。”
“喊他进来吧。”李延炤坐起身,顺手披上皮甲。紧了紧束带。不多会儿,大门处已是行进一人,望着李延炤笑吟吟地拱手道:“李司马,别来无恙!”
“是你?”李延炤声调都提高了几分,看着行入屋内的宋小虎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