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炤一时也是气结,竟站在原地,半晌无话。这是什么时候啊!做主的人不在,连要请回去的人自己都喝醉了。简直无法可想。就这样,怎么回去向庞曦交代?
正在六神无主间,李延炤却忽然听闻门内响起一声清脆婉转的声音,问道:“张叔!是谁来访?”
李延炤乍然听到那声音,便觉得有些熟悉,细细回味了一番,心脏便砰砰地跳动起来。不过几息光景,那声音已逐渐接近,转眼便已在耳畔:“既是请表哥上任,便请进来细说一下,等表兄醒转便罢了,为何令人在门外苦等?”
老奴将府门打开,李延炤的心脏却跳得愈发厉害,蓦然之间,只觉血管中一股热流已是布满整个脸。他不待看到那个翩翩而来的身影,便垂下头去,抱拳道:“末将李延炤,见过苏小娘子。”
李延炤没有抬头,看着余光中的那一袭裙摆越来越近,直到自己身前两三步远,方才停下来。那声音的主人确是有几分惊喜道:“李将军?我还道不知哪位将军来请表哥上任,结果竟是故人。”
“叨扰小娘子清净,实非末将本意。苏小郎君既然醉酒未醒,我等便在此相候。若小郎君醒转,还烦请小娘子通禀一声,我等也好早带小郎君前往赴任。末将谢过小娘子。”
苏宛云听李延炤一番话,也是苦笑了一下:“表兄醉酒,醒转却不知何时去了。将军真要在门外苦等?”
李延炤抱拳,头却垂得更低了:“此来实为公务,不敢叨扰。”
“那好吧。”苏宛云笑言道,言语中倒是颇有几分失落:“我便差人去喊表兄,二位将军不妨到堂前相候,家严在县府未归,二位将军前来府上,我也不好怠慢……”
李延炤看了看刘季武,见刘季武也是一脸茫然,想了想,心一横,便拱手道:“既是如此,便谢过小娘子美意了。”言罢,李延炤回身,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抛给刘季武身后站着的崔阳,道:“带着弟兄们去填饱肚子,喝喝茶什么的,一个时辰遣人回来看一眼。不准饮酒!若是误事,我拿你是问!”
崔阳笑呵呵地接过钱袋,而后在马上拱手应命:“司马放心,我等绝不饮酒!”
言罢,李延炤目送着崔阳带人离开,而后才与刘季武一同进门,苏小娘子早已吩咐下人将胡凳等物搬到前院之中。李延炤与刘季武二人相偕而坐,却都还是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