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询闻言,迟疑片刻,而后又道:“我大伯与堂兄,不都是挂领军职吗?少了此人,我州还不能抵御虏贼吗?”
“你呀你!”辛翳闻言,皱着眉指了指阴询,道:“大战方定,硝烟还未散,就这么着急处置了他,那些出生入死的军卒们怎么想?我要怎么去跟他们交代?况且此事起因为何?你好生想想!还不是你贪得一时,跑去圈那些村民们的地!此番多少人在前方流血阵亡,那领兵的李司马,听到你们侵占忠烈后人的田地,能不火吗?”
辛翳狠狠数落了阴询一通,阴询坐在几案后,听着这通数落,也是默然无语。
“回去吧!好好管好你自己和你那些部曲,万勿再把主意打到那些忠烈后人的田地上!如何处置李定东,我心中自有计议,尔等也不必多言!”辛翳训斥了阴询一通,此时也觉心烦意乱。
“既是如此,我便告辞。辛府君所言极是,在下必时刻牢记。”阴询言不由衷,起身向辛翳告辞。见辛翳挥了挥手,他便退行而出。
辛翳望着阴询离去的背影,转身坐回了上首的几案旁,若有所思。
李延炤斩杀数名阴府恶奴的事情,很快便在郡中不胫而走。一时间,�闪酥谌瞬栌喾购蟮囊桓鎏缸省9赜谑虑槭寄┮泊�隽诵矶喟姹荆�阶詈螅�踔炼即�隽死钛訛菸创�槐�蛔洌�嗍挚杖�乇阏蚍�税儆嗝�醺�衽�o缋锓患涠源耸陆蚪蚶值溃�傩彰嵌杂诖耸拢��旧隙际桥氖殖瓶欤��遣灰庞嗔Φ囟哉馕徊晃啡ㄊ频睦钏韭砑右苑凼危�皇奔洌�箍诳谙啻��晌�欢未�妗�
辛翳也并没有立即发出对李延炤的这番处置。他静静地等待此事在民间发酵,直到月余光景过去,此事已经开始渐渐淡出人们话题之后,才低调地发布了一通调令,言明令居县高司马在之前阵亡,如今令居县司马的缺额迟迟没有合适人选填补,经反复斟酌,着令李延炤前去令居,接任令居县司马。
这道调令一出,广武军中一片哗然。且不说一直跟随李延炤的那些骑卒旧部,就是那日随李延炤同去村中的步营以及射声营士卒们,也纷纷为此鸣不平。虽然郡府司马与县司马看似平级,待遇也是基本相同。然而实际权柄,以及所能掌控的力量上,根本都不是同一级数,郡府的这一举动,贬谪之意竟如此明显,也不由基层士卒将吏们感到不平了。
然而李延炤接令之后,却只是淡淡地安慰了一番群情激昂的下属们。严令军中各级将吏不得擅自出营,不得对此事借题发挥,他便默默地打点行装,而后准备与郡府新派的司马交接之后,便去令居县上任了。
连等了数日,却并未等到郡府中派遣的新司马上任。李延炤心下忐忑,有些坐立不安。于是便去中军,向庞督告了一天假。庞曦心中也知缘由。他对李延炤的遭遇也不乏同情,只是囿于身份,并不能表达立场。他爽快地批了李延炤两日假,允他前去办妥一应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