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埔军校的这些学长来说,一方面比李重文他们年长,一方面又身居高位权势显赫。
同学校友之情,还是比较纯粹的,在这时更能放下戒备,互相坦诚相待,没有官场上的市会之气。
黄埔军校建校至今,一期不过几百名学员,十期还不足一万人,这是个相当少的数量。
这也就使得,同学校友之情越发弥足珍贵。
就比如现在,黄文澜在问李重文的近况。
“在淞沪会战,近之在八十八师血战月余,全师伤亡惨重,南京保卫战期间,日军攻破光华门,八十八师残部在下关码头渡江,近之也和八十八师残部失散。”
萧慕白瞳孔发散,似乎在回忆着那一幕枪林弹雨。
“南京沦陷,八十八师全师殉国,只有极少数人撤退,262旅旅长朱赤、264旅旅长黄梅兴、参谋长高致嵩、524团团长韩宪元殉国,近之的长官吴求剑也不知所踪。”
萧慕白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十分低沉。萧慕白边说着,边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些东西来。
这些东西是一些照片,是淞沪会战战场拍下的,有些是记者拍的,有些个人是师部拍的,上面有一些合影,也有一些战场的画面。
萧慕白放到桌子上,黄文澜立刻注意到,急匆匆拿在手中看着。
此时气氛十分压抑,而一旁的黄文澜,心情也变得沉重。
虽然有些不地道,不过为了任务,萧慕白打算拼了。
上面说的这几个人,都是黄埔军校第三期的,说不定黄文澜说不定就认识某个人,萧慕白也算是打悲情牌了。
不过现在看来,计策似乎是成功了,黄文澜沉浸在莫名的情绪当中。
“近之啊!国势衰微局势艰难,军人马革裹尸死而后已,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你也不要太悲伤了。”
很快,黄文澜就恢复情绪,把手中的照片放下了。旁边黄夫人很快拿过,拿在手中看着,似乎很好奇。
“近之从南京城冲出来时已经受伤,到北岸后不久又遇到追击的日军小分队,后来和大部队失散了。后来在一家医院养伤,养伤期间也没有找到队伍,后来辗转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