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浓密如帘,可这个汉人男孩的眼神却那么清晰。那个眼神让他觉得有些难过又有些害怕,像只受了伤又落了单的野兽。
这个孩子……那种眼神……
他记起了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心里不由得一阵紧缩。
蒲受耕在半梦半醒间梦到了许多往事,他像陷入了深海,无边无际地延展在四面八方,看不到来路,也看不到尽头。
如同一个没有解的迷局。
一股冰凉的细流漫过了他的眼,顺着他的脖颈爬下,缠绕住他的手腕,像被一条阴冷凶狠的蛇卷住,泛着森然的触感渗进骨血,向四肢百骸行去,迫得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虚幻的场景骤然消失。
蒲受耕清醒了些许,睁开眼。
又是一片黑暗。
透着微渺光芒的黑暗。
他动了动手,发现手脚也被绳子捆上了。他试着挣了挣,绳子绑得紧,腕骨处被粗砺的绳子磨得隐隐疼痛。
蒲受耕咬着牙,索性不再动弹,细细听着四周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