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颠簸着,以最大的速度沿着林间小路奔驰,寒风从车窗的缝隙中吹进来,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孙珲使劲把帽子的护耳往下拉,不停地用手搓着脸颊,他问司机:“来司令部很久了吗?”
“一个星期。以前是我父亲驾驶这辆车,给集团军长开车,有一次他们到坦克团司令部去。刚一走下汽车就遭到敌人炮火袭击。父亲被打死了,集团军长受了伤。我是从莫斯科来的,在公路工程学院读书。我来参加父亲的葬礼,集团军长很了解我们家,在我一再的请求下,他就留下我来接替父亲。这样,我上了父亲的车,又穿起他的短大衣,开起车来了。不过,坦率地说,一提到法西斯我就手痒。我要求到前线去,要是能去敌后那就更好了。我听说了你们的事迹,亚历山大同志,真的很羡慕你们,对了,我叫梅里科夫。”他友好的向孙珲伸出了手,孙珲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
说完后,梅里科夫探询地望了望身旁的孙珲:“昨天我从司令部的文书那里听到,您是怎样在‘卡拉瓦-伊斯特列格’要塞打德国法西斯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请带上我,我会开坦克,驾驶技术很好,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这我相信,”孙珲微笑着说;“不过没有你开车,集团军长怎么指挥部队?我怕他不会放你跟我走的。”
“会有人接替我的,我还是希望您能答应我,可以吗?”
“那就说定了,我想建议朱可夫同志成立一支特殊的小部队,去消灭法西斯,到时候我会要求把你调来的。”
“那太好了!谢谢您!亚历山大同志!”
卡车从一座被烧焦的城镇旁经过,看着这座已然空无一人的城镇所遭受的战火痕迹,孙珲想起了要塞的那些曾经一同战斗过的战友,不由得有些为他们担心起来。
“很可怕,是吗?”梅里科夫笑了笑,“我想,你们那里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吧?”
“就是一片废墟,我们有营房,但敌机常常来轰炸,我们很难在营房里睡个好觉,很多时间我们都呆在坦克里。”孙珲笑着回答道,“我们的坦克是‘kv-1’,不瞒你说,只有呆在坦克里,我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