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他们放肆吼叫着,猛然与锡拉库扎人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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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讲,等双方的重步兵角抵在一起时,这个时候整个阵列从后排向前的推进就开始发挥作用了,为了防止对方将己方推挤得步步后退,而最终挤破阵线导致溃败,双方的后排步兵不但贴近前方的战友,将刺枪尽量往前探,期望能够帮助前排士兵增加对敌人的威胁,同时他们也在用尽气力向前推,这样使得位于最前沿的士兵占据的空间越来越狭小。
爱菲阿尔特并不担心,他像往常训练一样,弓步向前,身体微蹲、前倾,半身长盾几乎护住了整个腿、躯干和脖子,他不时借助身后传来的力量,顺势将长盾突然发力向前顶,力量集中传递到弧形长盾中央的铜制半圆状撞角上,力量相当之大,如果撞上没有足够防护的敌人,足以让他胸凹骨折,而拍在敌人的圆盾上,也能使坚硬的铜盾出现一个个凹坑。
相反,锡拉库扎士兵的圆盾撞在长盾上,首先是长盾圆形撞角容易导致圆盾滑脱,顶不正部位。而且圆盾传递的强大力量透过圆形撞角扩散到整个弧形盾板后,再传递到爱菲阿尔特身上时,力量就小多了,这使爱菲阿尔特有了足够踹息的时间。
爱菲阿尔特在用长盾尝试扰乱对方防御的同时,右手紧握的半米多长、双刃厚背短剑瞅准机会,不时从自己和对方顿与顿的缝隙间快速刺入、又抽出。可惜的是对方紧挨着他的这两个锡拉库扎士兵,看来经验丰富,多次被他俩躲过。
戴奥尼亚军团和锡拉库扎中路的部队厚度都差不多,在力量几乎均等的情况下,往中间的挤压就越发严重。
爱菲阿尔特和对面的敌人越贴越紧,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从科林斯头盔中央鼻甲下那一条细小的口缝里喷出来的热气。
当看到那双森冷的目光陡然明亮时,他本能的头往下一低,长盾往上一提。
“嘭!”对方挥出来的狗腿军刀正砍在盾板上。而他低下去的头却突然看见了一件东西,心中顿时兴奋起来。
那是敌人的脚!希腊圆盾虽大,但毕竟不如长盾长,敌人穿着皮凉鞋的脚暴露在圆盾下,若不是爱菲阿尔特将长盾上提,也不可能透过下方的空隙发现这一破绽。
他立刻用长盾费力顶住对方的圆盾,头再往下低,腰再往下弯(如果是佩戴的科林斯头盔是无法做出这种大幅度的弯腰低头动作的),右手短剑往斜前下方猛力一刺,锋利的剑尖毫无阻碍的直接刺穿了对方的右脚脚背。
就听见对面敌人一声凄厉的惨叫,爱菲阿尔特也不看战果如何,迅速抽回短剑。长盾向前猛顶的同时,左脚向前迈出一步,在敌人惨叫倒地、后面的敌人正要补上的一瞬间,他往前挤进了对方盾墙的一个小空隙。
说是迟、那时快,他那蘸着血迹的短剑再次闪电般向右侧猛力刺出,旁边的敌人正与爱菲阿尔特的队友盾盾相抵,还没有因为自己同伴的倒下做出相应的防备,顿时被一剑刺穿没有盔甲覆盖的右臂,疼得他大叫一声,连狗腿军刀都丢在了地上。
经验丰富的锡拉库扎士兵透过狭小的头盔眼孔冷冷的注视前方,虽然他们还没有与戴奥尼亚人正面厮杀过,但他们知道更大的攻击即将到来,因此他们的脚步在不断加快。
戴奥尼亚轻步兵迅速从小方阵之间的通道撤退,后排的步兵小方阵快速前移,很快将戴奥尼亚的整个阵列连成一片。
而此时敌人已经进入50米距离内,根本无需队官们下令,爱菲阿尔特他们这些重步兵们纷纷跨步、扬臂、投掷……
上万支标枪从联军中路长达两里的战线上飞出,遮天蔽日的袭向锡拉库扎方阵,早有防备的锡拉库扎士兵将圆盾顶在头顶,上下左右相叠,形成一条漫长的铜墙,而标枪雨刮起的死亡旋风使得锡拉库扎人的惨叫声再也无法被掩盖,因此锡拉库扎士兵开始加速快跑起来。
身处阵线最前列的爱菲阿尔特及其战友已经没有充分时间再投出标枪,于是毫不犹豫的扔掉另一支标枪,左手将长盾顶在前方,右手攥紧刺枪,一起加速往前冲。他们必须在短短30米的距离内,将前冲的速度提到最快。
一边是金色的巨墙,一边是黑色的浪潮。
“阿波罗!!!……”
“哈迪斯!!!……”
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双方轰然撞在了一起,这一刻连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在那一瞬间,爱菲阿尔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盾上,几乎将他持盾的手撞折,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而这时后方涌来的同样强大的力量将他又顶了回去,而他前刺的长枪被对面的敌人用圆盾挡住,而他的长盾也挡住了对方的刺枪,因为双方前冲的力量太大,尽使得刺枪双双折断。
爱菲阿尔特忍住右手的疼痛,抽出了腰间的短剑。
双方的士兵密密麻麻的挤在了一起,每一个士兵活动的空间都非常狭小,最前列的戴奥尼亚士兵不管手中的刺枪折断与否,都扔掉了它,换上了短剑,而对面的锡拉库扎人也有不少拿起了弯曲的军刀,近身的厮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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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戴奥尼亚军团组成的中路前,轻步兵的较量是戴奥尼亚人占优,但是在其他阵线却是锡拉库扎轻步兵占尽便宜。
因为克罗托内、西里庭、特里纳都没有过当重步兵方阵前进时、轻步兵还在前方袭扰的习惯,因此吃了不少的亏。他们对此的办法就是加快前进速度,尽快与锡拉库扎重步兵正面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