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衣也是无语,暗道您老人家也真是没见过世面,一幅照片而已,还能给吓出心脏病来,真是……唉!
您自求多福吧。
袁枢顿时有种重担在肩的感觉,站直了对着大桌子,一点点的将约莫有一米高、一米五长的横幅展开,顿时这黄山云海日出图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嘶……”
袁枢的瞳孔瞬间膨胀,全身上下无数汗毛倒立,一身鸡皮疙瘩起来。
这幅画……
“这……”
“这……”
“这……”
无数人抬起头,目露惊恐!
刘文权苦苦一笑,之前所有的构想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
这幅画,怎么去攻击?
巨大的横轴就平静的躺在桌子上。
右上左下两个角连一条线,整个画面便被分成了两部分,左边蓝天如染,右边云海狰狞,千山如簇抱云海而立,傲然直立的松柏参差有致,沿着山峰的嵴线傲然问天。极远之处的山隙之中,一轮将升未升的大日滚滚如轮,千道霞光弥漫,将近日处的云海染的如血如金。
云海深处,几座山峰若隐若现,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而近处的苍松小草却能纤毫毕现的呈现在眼前。
这幅画,除了意境深远之外,给人的另一个感受就是:真实!
太真实了!
徐光启的眼睛眯着,孙承宗瞪大双目,刘文权一边看一边摇头,大厅中的其他士人都一个个勾着头,将桌子围的水泼不进。
“黄山归来不看岳,苏子所言非虚也!”徐霞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在画道上也颇有造诣,可今日看到苏白衣的这幅“画”之后,他彻底的没了脾气。
世间所有的圣手巨匠加在一起,也不可能画出如此煌煌巨作!
这是神匠的神来之笔!
就凭这一幅画,喊声“苏子”也不屈。
此言一出,诸多学子也默不作声。
提出看画的是他们,现在画给你看了却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瑕疵,他们便都不做声了。
甚至有十几人羞愧掩面,朝苏白衣拱拱手,然后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董其昌也从外面走进来,此刻已经平复好心情,走过去将袁枢手中的画受了起来,道:“诸位,对不住,这画是苏先生赠与老夫的,老夫先失陪,你们自便!”
学子们不愿意了,一起起哄。
可起哄也没用,人家自己的东西,不给你们看难道还违法了。
董其昌拿起画就出了门,临走之前还道:“一幅《夏木垂阴图》远远不值苏先生这幅画,这样,鄙人书房中的拙作,无论先生喜欢哪个,都任凭挑选。”
这下爆炸了!
董其昌的画啊,任凭挑选。
虽说和苏白衣的比起来似乎差了一点,可那也是董其昌啊。
“咳咳……”面对一时间哗然似乎忘记了自己本分的学子,郭民轻咳两声提醒众人不要得意忘形。
徐霞客倒是向苏白衣道:“苏先生画作应该还有一幅,不只能否……”
“对呀,不是说还有个什么九寨沟么,拿出来给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