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拜访完英国公张之极之后,回来再看看,哪里有梅花!
一说起梅花,又想到归德府滨湖小院中的那两株香梅,还记得一株龙游一株骨红,当时开的好艳,只是不知道现在梅花残了没有,花的的主人是不是已经到了成都?
到一处颇为宽大的厅堂,老国公气色很好,一脸笑意的坐在太师椅上,看到苏白衣过来赶紧起身,出了两步拱手:“苏先生啊!”
“公爷!”
二人相对拱手。
张之极指着自己的小女儿笑了笑,问道:“小女给先生做个弟子可乎?”
“自然极好!”
住在人家家里,权做顺水人情了。
张之极哈哈大笑,道:“给先生的束脩,我让人给您送到归德府去!”
苏白衣本想推辞,可又明白大明朝就着操蛋的礼节,且不说自己有没有需求,就那几条涨了白毛的腊肉,就足够他纠结了。
这东西吃又不好吃,送人还怕学子误会,丢了更怕媳妇丫头一起在背后戳自己脊梁骨,毕竟在物质资源极不丰富的大明朝,将肉丢了真的会被打。
“苏那个……先生……”
一声粗狂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苏白衣抬头,然后乐了。
本就肥胖的袁枢,在大冬天里用棉袄将自己裹的里一层外一层,此刻他从飞扬的大雪中走来,活脱脱像个大一号的雪人,根本看不见脚,这货就像是滚着过来的。
“噗……”
的一声闷响,袁枢一个不留神滑倒在地,重重的摔倒在了青石小径上,身上的肉摔得一颤一颤,嘴里发出一声如同杀猪般的嚎叫,手中本来还拿着一卷画,被他身子一压,等拿起来的时候却从中间折的弯了。
“快去扶扶袁大人!”
张之极似乎看了半天才看出是袁枢,忙令下人出门,下人们七手八脚,将摔倒在地的袁枢扶进了屋子,袁枢却苦着脸,看着手中一件折弯了的画轴,好像自己最喜爱的小妾被人捅了一般,“我的画啊,弯了!”
“你的画弯了,又不是你的话儿弯了……”张之极丢下了一大段子,瞥一眼突然看到自己小女儿张洛,又赶紧收口,拍了拍张洛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拜师的事回头再说。”
张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开。
袁枢将画作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打开,一幅翠墨山水展现在了眼前。
苏白衣虽然不是很懂古代山水画,可前世的时候老爹可是内中深度爱好者,所以也能一眼看出个孬好来。
这幅画给他的整体感觉就是:宏大,又细腻!
“不错!”张之极捻着胡须,一边赞叹一边围绕着桌子转圈。画是好画,可惜刚刚在雪地里被折了一下,中间出现了一道痕不自然的皱纹。
“伯应你这功夫见长啊,我看你又没少往董尚书那里跑吧?”
苏白衣听张之极如此说,这才抬起眼看了下题跋,果然签名是袁枢。
这货的绘画水平竟然这么高?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