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审讯室中,灯火通明。主审的锦衣卫同知坐在公案后。笑眯--眯的看着地上嚎叫着的朱御史。他的背上、屁股上被打的血肉模糊。
“啊…”
朱鸿飞被二十棍杀威棒打的相当凄惨,两名锦衣卫校尉娴熟的用棍子一夹,让朱鸿飞跪着。
魏同知笑眯-眯的道:“朱大御史,说说吧,贾环为什么让你上立晋王的奏章?莫非他想谋反?”
朱鸿飞皮肤黝黑,但当了这几年的御史,风头无两,身材早就发福。这时,披头散发,脸上的神情早就疼的扭曲,驳斥道:“奏章是我上的。和贾子玉有什么关系?我乃言官,上书言事,有何不可?太子是国本,宜当早定之。晋王乃是天子嫡次子,自是太子的人选。自古以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魏同知拍手,“啪!啪!啪!”,掌声很刺耳,“朱大人不愧是言官,牙尖嘴利!再打!”
审讯室中,吏员书写着,四名负责刑讯的锦衣卫校尉将朱鸿飞挂在墙壁上,用沾水的鞭子行刑。
再一轮的拷打。
结束后,朱鸿飞被放下来,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魏同知摆摆手,让书吏出去,继续笑眯--眯的道:“滋味如何?朱雁阳,我们锦衣卫敢在教坊司抓你,当然是有你违法的证据。否则,等到明日,朝堂百官必然沸腾。”
锦衣卫,作为皇权的延伸,和文官是天生的对头。锦衣卫捉拿御史,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明天一定会激起文官们激烈的反弹。大学士们,必定都会向天子上书。
朱鸿飞顶道:“我为御史,执掌朝廷法度、纲纪,做事光明磊落,有什么证据…”
魏同知阴测测的一笑,打断朱鸿飞的话,“包括,你利用御史的身份帮商家做事,收别人的黑钱?”
朱鸿飞一愣。
他和商人来往密切,难免有些权钱交易。否则,他家境贫寒,当几年御史不得喝西北风去,哪里能娶三房如花似玉的美妾,置办宅院?贾环曾经告诫过他,但他私下里依旧在隐蔽的进行这些勾当。不想,此时被锦衣卫查出来。
魏同知淡淡的道:“你的罪名,逃不了被罢官。我看你还是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竖起手指头,“本官比较感兴趣的是贾环和晋王的勾当。”
朱鸿飞不是蠢人,审讯审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是智商问题了。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贾子玉和晋王能有什么勾当?”
魏同知阴测测的一笑,“我知道你和贾环关系好。再打!”
…
…
两个时辰后,魏同知一脸晦气的走进指挥使邢佑所在的大堂,深夜中,即便是在夏季,北镇抚司中,好像还是有一股阴冷的气息。
“如何?”坐在上首椅子上的邢佑将茶碗放在桌几上,问道。
魏同知摇头,道:“他不肯招供贾环。”
邢佑眉毛一挑,提高了音量:“老魏,你也是卫中的老人,就这点手段?天子交代下来的事情,办不好,什么后果,你不知道?你没告诉他,这是中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