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晋王一家抗旨没去京城一事的内情,河东各家的夫人太太们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隐约听说晋王夫妻吵架了,都暗中纷纷揣测。
但这到底也与她们无关,本来地方官员就怕背上与藩王勾结的罪名,如今晋王府更是闭门谢客,反省思过,免了新年的宴请和拜访,她们也乐得轻松。
真正如坐针毡的人,只有崔颖怡一人。
崔颖怡自从晋王夫妻反目之后,也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晋王府中气氛的僵硬。
但是清河的家中一点让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让她心里很是难过。
她在晋王府待得够久了,甚至晋王府的下人都有些不好的揣测,议论纷纷,说崔家是不是想再出一个晋王侧妃。
崔颖怡表面上若无其事,心中却是又急又气——崔家女再身价掉落,也不至于要姐妹同嫁,再说往同一个王府塞两个嫡女,崔家失心疯了才会做这种无用功!
只可恨她一个好端端的崔家女,连新年都要在别人家过,就为了等一个待价而沽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只能是二月里皇后的千秋节。
崔颖怡就格外地盼着出正月,等出了正月,晋王府诸人就要前往京城去了,她也就能摆脱这样的窘境了。
所以当晋王府后院亭台边儿上的石缝里,有一日忽然冒出一簇簇鹅黄色的迎春花时,崔颖怡前所未有地觉得这种乡野之花格外好看。
她干脆命人剪了几枝回去插瓶,顺带着开始暗地里整理行囊,身边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喜悦。
只是这份喜悦在晋王妃崔颖佳面前,崔颖怡还是很好地掩饰着。
崔颖佳心底对丈夫和皇后的诸多猜忌,并没有对自己的堂姐说过。
眼看着崔颖怡的神色一日日随着春日的到来洋溢着春风得意,崔颖佳心里乱极了。
她抱着长子,半吐半露地跟崔颖怡说了自己的心思:
“冬日里怕文哥儿生病,可这初春,乍暖还寒,小儿也最容易感染风寒,说要上京去,我真是不放心……”
“五妹妹!”
这一次崔颖怡是再也不会给她出什么混账主意了,正色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