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个月他来大连,找我谈,谈生意的时候……碰…咝…碰巧看…见了那个学生……跟我说…他…他接过一…个…暗花……暗,暗花跟那个…学生一模…一样……他不,不能在大连…逗留…太久……就…托我…拿…下那个…学生……不,咝…不论死活……”
赵大虎说完,呼哧呼哧喘气了粗气,这段话好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不论死活?”
“是…不论死活……”赵大虎用力咽了口唾沫,“郑首善说…能生擒最…最好…不能的话…”他小心地字斟句酌,唯恐杀神一怒削了根手指去,“不,不能的话…就…嗯…那个…那个掉……反正暗花的…报,报酬…咝…高的离谱…没差……”
长剑微微颤抖起来,“有多高?”
“不知道……”赵大虎摇摇头,蹭了一脸的灰尘,“大…侠…不,咝…不是…我不说…我…真…真不知道……而是…郑首善他…压根…就…没说…咝…他…只…只…告诉我…说,报酬很…高…很高……高到…能让我们俩…挥霍一辈子还…还有余……”
“能出得起这个价码的人可不多。”年轻人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是…是……要我说…就是那些三教大派…搞出来的…说不定…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想处理掉…私生子…什么的……”
赵大虎舌还没饶完,长剑忽然压了下去,咔嚓一声,他的小指应声而断。
“嗷啊啊啊啊啊!!!!”
赵大虎的左手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疼得没法,用力以头抢地。
撕心裂肺的叫声逐渐变成了沙哑的呻吟,鲜血和汗水浸透了赵大虎的汗衫,他像摊烂泥一样伏在地上,心神也像身体一样,陷入了泥沼般的绝望中,他已经没力气去思考为什么会挨这一下了,只求杀神能饶他一条命。
年轻人抬手在赵大虎身上戳了几下,止住了鲜血的流势。
“郑首善现在何处?”
“他…他…现在…东北…东北总局……”
“东北总局在哪?”
“我……”赵大虎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压根没去过东北总局,“我…不…知道……”
眼看长剑又动了一下,赵大虎的身体颤抖起来,大声说道:“别别别——大侠别动手…小人…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小人只听说东北总局在黑龙江…但从没去过那里……”
长剑不为所动,一寸一寸地向下压。
“是真的!是真的!”赵大虎急得说话都利索了,“因为十几年前那场大变,镖局精锐四绝,一蹶不振,咝,如今各个分局只是名义上从属镖局,其实走镖办事基本不出省,别说其他分局在哪了,连有没有都不知道——”
长剑不动了,“既然分局之间没有交集,郑首善又为何专程来找你?”
“因为郑首善想重振镖局!他跟我说他们郑家世代担任镖头一职,这些年来一直处心积虑想要重振镖局,这总镖头的名号还是他花高价从总局买来的!”
“……总镖头的名号还能用钱买?”年轻人疑声。
“是,总局要钱没钱,要声望没声望,看到有冤大头愿意花大价钱买个名号,那还不乐得蹦高啊!郑首善他,咝,想干出一番大事业,今年年初,他主动跟我们辽宁分局…据他说还有吉林分局——他都找上了,说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同气连枝之类的屁话,还说东北三家分局要联合起来搞点儿大买卖……他真有手段,我现在这个人牙子买卖就是他做掮客,跟延边和马六甲的门路联系的,吉林分局负责运输,我们负责出手,事后他,咝,只抽两成,剩下由我和吉林分局平分,因为他这么大方,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笑面施主’……”
“这生意不合江湖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