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双方接触答话,罗秋突然挥袖一扫,澎湃法力席卷而出,沼泽中掀起一道巨大泥龙呼啸而去。
落下的几人迎面撞上,大惊之下施法拼命抵御。
轰!当空被撞几人皆狂喷出鲜血,纷纷砸落,一个个重伤挣扎着陷入了沼泽之中。
罗秋大袖一甩,腾空泥龙崩溃,如山崩般将那几人给彻底埋了。
他不想缥缈阁的其他人见过他出现在此。
折腾后的沼泽咕咕冒泡,除此外,四周寂静。
四周看了又看,没再看到妖狐现身,他其实很想见见那个和女儿见面的妖狐,但是他知道,目前的情况下肯定是见不到了。妖狐遁入了地下深处,他法力再高也束手无策,否则狐族也难在这沼泽安身。
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个黑点急速消失在了远空,破空而去的音啸声远去。
来无影,去无踪。
“孤岛”远处水面的一团草丛后面,躲藏其间的一颗脑袋终于动了动,松出一口气来,正是牛有道。
脑袋上糊满着泥巴掩饰,事发过程他一直在远远偷窥,罗秋突然出现,令他一动都不敢动。
那排山倒海的威力,那随手扫灭缥缈阁诸人的恐怖力量,看的他心惊肉跳,九圣的实力他今天算是亲眼见识了。
边上泥水涌动,黑云冒头钻了出来,叹道:“走了。”
牛有道看他一眼,发现他口鼻有血迹,问:“你受伤了?”
黑云:“罗秋的实力太可怕了,我们已经算是逃得及时,还是被沼泽中的震荡余威给伤了,小伤,问题不大。”
牛有道关切道:“老族长没事吧?”
事情是他安排的,若是因为他让老族长受了伤害,他难辞其咎。
黑云:“放心,哪能让老族长受伤,伤了自己也不能让老族长受伤害,我拼尽全力护着,没事。”看了看四周天空,依旧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没想到啊,真把罗秋给惹来了,辛亏你提醒,我们一直警惕着,否则凭罗秋的攻击速度,我们怕是难逃一劫。”
没事就好,牛有道松了口气,也看了看四周,也依然是心有余悸。
倒不是他算定了罗秋会来,只是小心谨慎防备着有这可能,别人不懂信中内容,罗秋应该是能看懂的,牵涉到银姬,罗秋不是没有法驾亲临的可能,遂提前叮嘱了一下。
也正是因为怀疑罗秋可能回来,他才来此观望,没想到罗秋真的来了,还看到了罗秋出手。
罗秋一出手,令他心头沉重,看这样子,蝶梦幻界的银儿似乎也未必是其对手。
念及此不禁问了一句,“若是老族长用上了狐仙果,恢复了真身,能挡住罗秋吗?”
黑云摇头:“老族长当年就说过,她不是罗秋的对手。九狗控制着天下,集天下修炼资源为己用,过了这么多年,修为应该胜过当年,而老族长目前的情况,肯定是越发不如了。”
牛有道:“如此说来,就算得到了狐仙果,也只能是突破到元婴境界得个长生不死,论实力还是比不上这些个精修多年的老家伙。”
“长生不死?”黑云愕然道:“谁说得到了狐仙果就能长生不死?”
牛有道亦愕然:“修行界传言如此,难道不是吗?”
黑云:“狐仙果筑体,对你们人来说,改善肉体是能长生,却难逃天道一劫。这是你师傅商颂当年说的,说服用狐仙果得不了永生。你师傅见识广博,法力能破碎虚空问道上苍,自有慧眼,他说不行,应该不会有错。”
牛有道:“那能活多久?”
黑云:“不知道,有人能说清楚吗?狐仙境和你们人间联通也不过几百年的事,只怕连九狗也不知道狐仙果的极限在哪。当然,狐族和你们人不一样,你们人服用了的确能延寿长生,可狐仙果对我狐族却没有延寿的效果。”
……
罗芳菲带着人回来了,一落地,等候中的莎如来立刻上前扶了女儿,问:“你没事吧?”
这话问的罗芳菲高兴,女儿遇险回来,莎如来关心的不是女儿,而是她,好像她在他心目中比她女儿还重要似的。
殊不知,莎如来知道自己女儿肯定没事,罗芳菲自己尽往好事上想了而已。
她笑着摇头道:“没事,幻丽也没事,只是昏迷了而已。”继而看了看四周戒备的人,凑近莎如来耳边,低声道:“父亲亲自来了。”
莎如来一惊,迅速四处观望,不见人,问:“在哪?”
罗芳菲:“不清楚,我带人回来时,父亲还在原地,让我先回来了。”
莎如来内心有些紧张,问:“师傅在碰头地点出现了,他岂能放过狐族?”
罗芳菲:“父亲一露面就出手了,把那些妖狐给吓跑了,那些妖狐跑得快,否则父亲肯定不会放过。”
听到没揪出什么来,莎如来略安心,又问:“芳菲,狐族非要见你作甚?”
“我也搞不清楚,感觉有点奇怪……”罗芳菲一点没做隐瞒,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细节过程令莎如来暗暗惊疑不定,觉得这事背后绝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罗芳菲不知他想法,目光落在莎幻丽身上,“走吧,幻丽没事,咱们带她回去修养吧。”
莎如来环顾四周,“要不要等师傅一起回去?”
罗芳菲:“等他作甚?不用等了,等到了也不会和咱们慢慢一起回去,他来回的快,好心等来了,他恐怕还要嫌我们累赘,肯定也是甩开我们先走。放心,不会有事,天下有几人能拦住他?”
……
崇山峻岭之地,一只灰翅雕落入茫茫大山深处。
跳落地的袁罡再次观察四周地形,确认没错,是这地方,却不见碰头的人。
“吼!”山间突一声咆哮声起,灰翅雕惊的腾空。
袁罡猛一回头,旋即如猎豹般嗖嗖蹿向猛兽咆哮的方向。
翻过山涧,钻进一处溪谷,只见一块大石上,一只似狮非狮的金毛猛兽正对着下落的夕阳,余晖下毛色金灿如霞。
大石下的溪边,一名邋遢男子抱着酒壶畅饮,悠然自得的样子,正是赵雄歌。
袁罡走了过去,蹚入溪水中,硬邦邦站在了赵雄歌的对面,看那酒鬼。
赵雄歌抬袖擦了把嘴,醉眼惺忪道:“什么事不能在书信里说,非要约我见面?”
袁罡面无表情道:“道爷让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