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个掌门有个重大职责就是权衡好门派中的利益关系,略作沉默后,宫临策徐徐道:“总体来说,茅庐别院的态度还算是克制,一码归一码,谁打伤了本派弟子谁负责任,没必要株连无辜,牛长老毕竟在圣境为宗门卖力,我们在后方的人不能做出让人寒心的事。是那个叫袁罡的动的手吧?把那个袁罡扣押起来,关进后山牢狱,警告茅庐别院其他人不得再造次!”
傅君让皱眉道:“打伤我们这么多弟子,只是关一关,让弟子们如何心服?”
宫临策面色泛冷,冷冷盯去,冷冷道:“傅长老,我说了,牛长老现在在圣境为宗门卖力,甚至是在卖命,有些事情在没有看到结果前,不易妄动。袁罡先关押,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看牛长老在圣境历练的情况,我的意思还需要掰开了说清楚吗?”语气已经是很不善,明显已经动怒了,只因对方咄咄相逼。
意思不用掰开了说,大家也听懂了,现在关押袁罡只是暂时关押,能不能放出来要看牛有道的情况,牛有道若是不能活着回来,这边自然会将袁罡给严惩,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这里说的算。
他一发火,话也说到了这种地步,处置方式还算两全其美,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严立奉承一句,“掌门英明!”
傅君让冷目扫去,“现在茅庐别院那边正与本派弟子对峙中,一般的弟子去抓人,怕是又要掀起冲突,需一得力人手亲自去坐镇执行才好。事是严长老弟子惹出来的,我看前去扣押袁罡的事就由严长老亲自带人去执行吧!”
这话稍明底细的人一听便知是暗藏祸心,严立的徒弟打了牛有道的人,如今又要严立本人亲自去抓牛有道的人,这是想把严立和牛有道的关系彻底往火里推,要让两人彻底水火不容,一旦牛有道回来了,岂能跟严立善罢甘休?
某种程度上,是存了万一牛有道回来了的心思,要借牛有道的势力打压掌门一系的势力,好从中牟利。
严立怒道:“什么叫事是我弟子惹出来的?傅长老,你要搞清楚了,是茅庐别院的人无礼,换了任何一个紫金洞弟子都不会容外人在我紫金洞内部放肆!”
“都给我闭嘴!”宫临策再次出声打断,“正因为此事牵涉到严长老的弟子,所以严长老必须避嫌,免得有人说咱们紫金洞处置不公、公报私仇。”
话在理,让人说不出什么。
宫临策又看向莫灵雪道:“莫长老,女人好说话,此事就由你去吧!”
“我…”莫灵雪凝噎无语。
有宫临策撑腰,加之宫临策对这种局面驾轻就熟,诸人针对严立的发难被宫临策给一一化解了。
最终,莫灵雪出面,带着一批紫金洞的高手来到了茅庐别院,让茅庐别院把袁罡给交出来。
听师傅这么一说,管青崖内心里是真有些害怕了。
有些事情他也的确是不知道,这不是做师傅的和宗门不对下面弟子坦白,而是有些事情只能是宗门高层掌握,譬如天都秘境内的事大家事后都猜到了紫金洞和牛有道是联手了,可具体和牛有道干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是不会搞得人尽皆知的。
还有牛有道走前留的后手,和紫金洞做了什么利益交换,紫金洞高层又做了怎样的妥协,是不会告诉下面弟子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管青崖不会嘴软,反而死犟道:“是弟子愚昧无知,但弟子不后悔,只要能为师傅出口恶气,弟子死不足惜。”
“愚蠢!”严立怒斥一声,不过徒弟这话还是让他心里听的舒服,之后左右看了看,放低了声音道:“事已至此,你那两个证人的嘴管好,出了什么纰漏别怪为师不护你,明白吗?”
说的这么清楚,管青崖岂能不知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咬死了管芳仪有错在先,保证那两个证人不会改口。
见师傅这态度,他心中一喜,表面正色道:“弟子明白,师尊放心,我会交代好,他们不敢乱说。”
严立又叮嘱道:“这事你不要再冲在前面叫嚣出头了,剩下的事宗门会处理。”
管青崖恭敬拱手道:“是,弟子明白。”
严立瞅了瞅茅庐别院那边,也无意再凑上前去和管芳仪等人照面,正要转身而去,宫临策派来的人却找到了他,“严长老,掌门令您和诸位长老前往议事大殿议事。还有引起此事的管师弟等人。”
通知完这边,那弟子又去了坐镇现场控制局面的莫灵雪那边,下达了令其去议事大殿的法旨。
稍候,几位还在宗门的长老在议事大殿齐聚,这个时候聚集,商议的自然是跟茅庐别院之间矛盾的解决。
要解决问题,自然要弄清发生了什么问题,惹事的管青崖三人也被招来了议事大殿,当堂陈述事发经过。
过程不用说,管青崖依然咬死了是管芳仪放肆在前,他身为紫金洞弟子不能坐视,略施教训,本没什么事,谁知袁罡骤然跑出,一露面就要提刀杀人,实在是猖狂,还打伤了好几名紫金洞弟子。
跟管青崖来的两名紫金洞弟子自然咬死了帮忙作证。
听完当事人的陈述后,宫临策态度模棱两可,并未表态什么,挥袖示意管青崖等人退下后,方捋须沉吟道:“这个袁罡,凭一身横练功夫,居然能打伤我紫金洞数名弟子?”
莫灵雪出声道:“我在现场问过与他交手的弟子,此人横练功夫确实厉害,近乎刀枪不入,致命剑气也只能是伤其表,不足以毙其性命,否则他早已毙命。不仅仅是肉身防御强悍,且力大无穷,攻击速度迅捷凶猛,仅凭蛮力居然能和我派金丹修士硬碰硬,一群人围攻居然拿他不下,还不敢轻易近他身,只能远距离围攻,否则恐怕不止是打伤我数名弟子。此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伤痕累累之下的体力久战不竭,着实惊人!”
宫临策迟疑道:“这世上竟有如此蛮横的横练功夫,你们可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