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仪自己却是知情的,见对方颠倒黑白,柳眉怒挑,“管青崖,休要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说了这是我们的地盘?”
话一出口,管青崖左右随从立刻纷纷作证,“我们都亲耳听到了,管师兄是气愤不过才出手教训的。”
管芳仪怒道:“满嘴的胡说八道,你们沆瀣一气,故意栽赃陷害!”
殊不知类似这种事情在一个大门派里面很常见,下面弟子斗来斗去发生类似事情很平常,只是到了牛有道这个层次已属紫金洞高层,这种小打小闹的事平常少遇见而已,譬如闻墨儿以前却是吃受过不少。
“谁胡说八道了?”管青崖怒斥回去,指着管芳仪的鼻子嘲讽道:“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一个万人骑的biao子,估计谎话说过不少,如今竟跑到这里义正言辞来了,简直是笑话!”
“狗东西,我撕了你的嘴!”许老六大怒,欲冲出之际却被管芳仪死死拽住了胳膊,管芳仪同时拼命拦住其他人。
被人这样当面辱骂,她也悲愤,可她认了,她自知自己本就名声在外,齐京红娘的艳名想说什么清白是笑话,那条路自己已经走过来了,人尽皆知,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眼前再悲愤也不能让事情闹大,否则收不了场。
别院内,段虎冒了下头,问门卫:“怎么回事?”他是被管青崖之前的大声喊叫动静给惊动的。
“那人出手打了红娘……”门卫把看到的事情经过讲了下。
段虎立刻扭头闪回别院深处,快速来到了袁罡所在的院子。
袁罡正光着膀子悬在两条平行铁杠上,双手左右各拉一根,双臂水平拉着身子悬空静停,整个人如‘十’字,闭目静默着,呼吸声如隐隐风雷滚动,腹部一颗半球体上下滚动,一身如石雕般的肌肉极具别样美感。
“袁爷,红娘被紫金洞的人打了……”段虎把探知的情况迅速讲了一下。
袁罡眉眼一动,眼睑突然睁开,一双星眸泛冷,口鼻间呼吸的红色雾气深吸进了鼻腔内,腹部滚动的球体消失了。
只见他悬空下体略向前荡,又猛然后摆一个抛空,整个人腾空翻滚而起,从空翻腾着跃过了双杠,人在空中一把摘下了扔挂在树枝上的外套,稳稳落地,衣裳一抖套上身。
衣带腰间一系,大步走到一颗树前,一把拔下了插在大树干上的三吼刀,快步朝外跑去,并扔下一句,“有人打上门了,鸣钟召集人手!”
“是!”段虎应下,闪身而去。
很快,茅庐别院内,南山寺悬挂的那口大钟“咚咚咚咚”的急促长鸣。
警钟长鸣,外面争执中的管芳仪等人霍然回头,只见一条人影没走正门,而是腾空蹿墙而出,横刀在手的人影如猎豹般唰唰冲来,后方是雷宗康等人跟着飞掠冲来。
很快,巫照行和云姬等人亦闪身而出,连惠清萍也被动静给惊的现身落在了高阁上观望。
管芳仪暗叫糟糕,最不想惊动的人还是被惊动了,此人她也拦不住,要出事了。
此时见到巨安出现在茅庐别院,想到巨安刚才应该是与闻墨儿谈情说爱过,他可谓妒火中烧。
茅庐别院这边他已经让人盯住了,这就是管芳仪感觉到了茅庐别院的人被加强了圈制的原因。
巨安那边他也让人盯住了,盯住巨安是想找到拆散巨安和闻墨儿的机会。
因此巨安采撷野果来了这边的事他知道,一听下面人禀报,他就怀疑巨安是来送给闻墨儿的,立刻赶来了。
巨安无意和管青崖针锋相对的对视,回头对管芳仪道:“我先回去了。”
“好,恕不远送。”管芳仪客气点头。
巨安就此迈步离去,谁知经过别院外通往的必经之路与管青崖擦身而过时,管青崖突然横手一伸,拦在了他的胸前,阴阳怪气的问了声,“巨安,这是要急着去哪啊?”
见此状,管芳仪觉得不对,立刻闪身而来看怎么回事,落在了巨安身边。
她一冒出,不远处亦有两名紫金洞弟子落在了管青崖的左右,是管青崖的手下,为管青崖涨声势。
巨安垂眼看了看拦路的胳膊,淡定道:“自然是回龟眠阁。”
管青崖冷笑道:“采的野果,闻师妹收了么?”
巨安目光扫去,“你在跟踪我?”
管青崖:“你想多了,我不像你坐在龟眠阁守门便可,我事多的很,可没那闲工夫跟踪你,是闻师妹刚才提及,一点烂果子闻师妹可看不上。”
巨安眉头一皱,心中浮现不快,对闻墨儿不满,不喜欢我的果子直接跟我说,干嘛还要告诉这人,什么意思?
管芳仪昨日在茅庐别院是见过闻墨儿对这位的态度的,和闻墨儿接触这么久多少也知道些闻墨儿的为人,知道闻墨儿不是说这种闲话的人,当即笑着插了一嘴,“闻姑娘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她想提醒巨安,不要上了居心叵测之人的当,不要受人挑拨离间。
管青崖冷冷扫了她一眼,心中冒火,闻墨儿的确没告诉他这事,但至少一番话试探之下,他确认了巨安采集的野果的确是送给了闻墨儿。
巨安没继续跟他废话下去,问:“我可以走了吗?”
管青崖:“没做亏心事,躲我干嘛?”
巨安:“我没干亏心事,也不需要躲你。你是要阻止我回龟眠阁吗?”
“说两句话而已,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管青崖不屑嗤笑一声,拦着的胳膊放下了。
他虽不把巨安给放在眼里,可巨安毕竟是给钟谷子守门的,只要钟谷子在世一天,紫金洞便没人敢对巨安过分,别说他,就算是他师傅严立也不敢造次。他也只敢说些无关大雅的擦边话,说些追究起来不用担负什么责任的话,来硬的还没那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