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傻,话说到这种地步岂能不懂,无非是手握昆林树的夫人好拿捏住昆林树。
还别说,这么一琢磨,就昆林树这劲头,真要是输了的话,难保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明白其中深意后,顿时没了什么意见,也觉得很有必要捏住昆林树的老婆。
于是不再拉扯纠缠,不再阻拦牛有道甩袖而去。
谁知就在两人话毕,牛有道欲再次转身而去的当口,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我愿意!”
牛有道和严立双双回头看去,是火凤凰,只见火凤凰对昆林树道:“师兄,我愿意做这个赌注!”
钱复成愣住,没想到火凤凰竟然主动表示了。
昆林树也愣了一下,旋即又连连摇头,“不行,这绝对不行。”
火凤凰拉了他手,笑容牵强道:“师兄,只要你赢了,我自然没事,我相信你能赢。”
昆林树拒绝道:“不行。”
火凤凰问他:“师兄难道没有赢的把握吗?”
“这…”昆林树犹豫了,自己能赢的话,师妹自然没事,自己是有赢的把握的。
火凤凰:“师兄能赢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师妹这话,让昆林树实在是难以抉择,他很想跟牛有道再比一场,为了这一天,他苦熬了十年啊!可是拿自己老婆来做赌注,未免有些过了。
他心绪有点乱,不知该如何决定,看向了钱复成,问:“长老,您觉得如何?”
钱复成淡然道:“这事你们不要问我,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你们自己做决定。”
“师兄,你不要再说了。”火凤凰拦住了昆林树,对钱复成笑道:“长老,这事我帮师兄做主了。”
笑容里的酸涩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是什么滋味,她也不愿意做这赌注,可她知道,此乃师兄夙愿,若不能再跟牛有道打一场的话,师兄心里永远过不去这道坎,还有如同师兄说的,去了圣境后,未必能活着回来。
昆林树内心纠结到了极点,可是没办法,牛有道非要咬定那些个条件不放。
钱复成看了看他的反应,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反对,遂回头对牛有道这边喊道:“牛长老,你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
牛有道与严立相视一眼,严立挺给钱复成面子,顺水推舟拉了牛有道一下,将他请了回来。
“想通了?”牛有道走回问话。
钱复成:“他闭关十年苦修,就是为了再和你比上一场,只要牛长老答应,就按牛长老说的条件办。”
牛有道:“既如此,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比上一场也没什么。不过口说无凭,我怎知你们事后会不会反悔?”
钱复成:“你要怎样才相信?”
牛有道:“不如立下字据!”
钱复成:“字据好说。”
牛有道对严立道:“既然是赌注,那就再请个中间人来作证吧。劳烦严长老派人去请就近的天下钱庄掌柜的来一趟,有天下钱庄的人作证,想必无人敢抵赖。钱庄的人嘴巴也牢靠,不管谁胜谁负,不会到处宣扬。”
钱复成皱眉,“用得着这样么?牛长老莫非不信我们。”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妥,怎么感觉对方挺有信心似的。
牛有道呵呵道:“不是不信你们,而是我这人记性不太好,回头怕有人说我耍赖。当然,如果诸位觉得这样做不合适,那就当我没说过,比试的事就此揭过,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钱复成回头看了看昆林树的态度,心中叹了声,又道:“好,有个中间人作证也好。”
牛有道立刻回头问,“严长老,请人有问题吗?”
严立笑呵呵道:“应该不会有问题,我亲自去钱庄跑一趟,争取尽快把掌柜的给请过来。”
“那就这样说吧,等中间人请来了,字据立下了再践行。诸位,我还有点事,不奉陪了。”牛有道说罢转身而去。
昆林树等人随后也返回客院,钱复成也可谓是小心谨慎,竟然亲自跟了严立去请人。
这附近钱庄的人他也不熟悉,担心严立随便弄个人来做手脚,要亲眼见证确实是天下钱庄的人。
请钱庄的掌柜来作证倒不难,就近钱庄,整个紫金洞的钱财往来大多都通过那家,紫金洞是那家钱庄最大的客户,紫金洞长老亲自跑来请其作证,又不费什么事,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来回也就小半天的时间,钱庄掌柜跟同来到了紫金洞。
中间人请来了,挑战和应战的双方再次详谈字据如何立。
牛有道的条件自然还是那些个条件,钱复成等人也答应了,不过钱复成对如何比试却是帮昆林树下了番工夫。
他可不想昆林树吃什么暗亏输掉,譬如双方允许用什么武器,不允许用什么东西,牛有道喜欢用天剑符狂砸的事已经出名了,昆林树可没那么多天剑符来拼。
还有比试期间不许其他人帮忙之类的,一旦有其他人插手,则立刻判插手方输。
字据上,钱复成在方方面面帮昆林树做了预防,谨防小人。
一切谈妥了,双方把字据立下了,参与方都在字据上签字画押了后,字据交给了钱庄掌柜。
掌柜将字据细细审核,确认没问题了,也签字画押了。
字据一式两份,由彼此双方各自保管为凭证。
择日不如撞日,牛有道不愿拖拉,比试就今天了。
对这一天,昆林树亦渴望已久,也不愿再拖拉,欣然同意,双方一拍即合。
地方就在紫金洞后山的一块试练场,紫金洞弟子平常也是在这里比试的。
双方一同前往的途中,昆林树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十年夙愿,今朝终于要实现了。
管芳仪则暗中叮嘱巫照行等人,“一旦发现情况紧急,立刻出手阻停,不能让道爷出事。”
接到消息的紫金洞高层也跑来观战了,掌门宫临策,长老元岸、傅君让、尹以德、莫灵雪,严立自然是少不了。
龟眠阁,巨安入内,跪坐在了盘膝打坐垂垂老矣的钟谷子面前,轻声着把比试的事讲了讲,“掌门让弟子向您通报一声,您要不要去观看师叔的比试?”
钟谷子略睁眼,徐徐道:“你代我去看看吧。”说罢又缓缓闭上了双眼,安静的犹如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