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薇带了旨意离去,玄承天则闷着一张脸回了后宫。
常贵妃早已等候相迎,陪伴着玄承天入内坐下后,试着问了声,“陛下为何闷闷不乐?”
玄承天闷声道:“朕下旨了,旨意才刚给南仁玉,皇姐便跑来了,逼朕收回了成命!”
“啊!”常贵妃惊的捂住了嘴巴,倒吸一口凉气的样子,“莫非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玄承天沉着一张脸不语……
天火教禁地,火凤凰聂云裳提着两只食盒来到。
两名守山弟子拦住她,照例检查了一番才放行。
亭子里坐镇此地的田仁安笑眯眯招呼了一声,“送饭来了。”
“师伯!”聂云裳上前见礼后,两只食盒摆在了石桌上,一只推给田仁安,“这是您的。”一只食盒摸了摸,“这只劳烦师伯帮弟子送给他。”
田仁安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十年呐,一转眼十年就过去了,按理说那小子也该出来了,不知在磨蹭什么。”说罢唏嘘摇头,有点为火凤凰不值。
这十年来,掌握了昆林树的闭关进食规律后,火凤凰每七天过来一次,每次都会亲自做好吃的送来,每次都是两份,一份给这位师伯,另一份则劳烦送给闭关中的昆林树。
火凤凰回头看了看那黑漆漆的崖洞入口处,呢喃道:“应该快了吧。”
田仁安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吧,有消息会让人通知你,食盒回头让人给你洗干净了送过去。”
火凤凰盯着无光洞怔怔出神。
田仁安也就不管了,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东西吃的不亦乐乎。
走神中的火凤凰忽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没看错,一条人影突然如鬼魅般从无光洞内闪了出来,落在了洞外,令火凤凰惊疑不定。
来人衣衫褴褛,脏的不像话,长发不但披肩,而且拖在了地上,脏兮兮的胡须长挂胸前。
察觉到动静的田仁安抬头一看,乐了,嘴里嚼着东西,含糊其辞道:“丫头,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他出来了。”
咽下嘴里东西,回头朝走来的弟子道:“看什么看,敲钟!”
当当当……大钟长鸣十响,向天火教内通报,闭关十年的人出关了。
若非田仁安提醒,火凤凰都有点不敢认,从遮颜的长发及胡须中看出了师兄的眉宇轮廓后,喜出望外地喊了声,“师兄!”
她当即要跑过去,却被田仁安一把拉住了,并提醒,“不能越界!”
无光洞不让人擅自靠近。
衣衫褴褛,长发拖地的男子自己慢慢走了过来,走到了亭子旁,先朝田仁安拱手,“师伯!”之后才对火凤凰点头,“师妹!”
“师兄!”火凤凰高兴的哭了。
听到钟响,天火教的人员陆续跑来。
ps:病未好,强迫自己写了章,发现神智还是有点涣散,不在状态。
门开了一道缝,一个人影快速挤了进来,屋内充斥着酒气。
坐在梳妆台前的罗照正在乔装打扮,闻声迅速回头看了眼,见是个下人打扮的汉子后又继续对着镜子弄自己的。
那汉子凑上前来,讶异道:“怎么还没弄好?”
罗照道:“从未干过这个,手笨。”
“我来帮你。”那汉子迅速接手帮他乔装打扮。
任由施为之际,罗照问了声,“确认不会有问题吗?”
那汉子道:“你放心,韩宋缠斗,没心思顾及这里,对他们来说,你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简单的看管而已,混出去不难,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不惊动城中修士,出了城后就安全了,外面有载人飞禽直接送你去秦国,等到他们发现也晚了。”
一句‘对他们来说,你已经不重要了’令罗照面露自嘲意味。
之所以不重要了,是因为他宁死也不肯投靠吴公岭,对吴公岭和宋国三大派都没了用处。
他知道吴公岭当初想杀他,是凌霄阁碍于面子拦下了,之前一直将他关押,之后又是冯官儿再三求情才把他从牢笼内放了出来,算是软禁在了这里。
他本以为会就此沉沦此生,谁知晓月阁派了人来联系他,也说服了他。
牧氏皇权的颠覆,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决定留待有用之身投靠秦国,有朝一日将那些叛臣逆贼尽诛!
易容完毕后,罗照又迅速脱了衣裳换上一身下人的衣服。
那汉子在一旁帮手之余,再次确认相问,“真的不带夫人走吗?再多个把人也能带走的。”
罗照:“不用,我已留了休书给她!”
“休书?”那汉子愕然。
“她有凌霄阁的背景,去了秦国不方便。”家丑不可外扬,罗照找了个理由。
那汉子闻听赞了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愧是杀伐决断的大都督,痛快,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哪还有什么大都督…”罗照自嘲一声。
收拾妥当后,罗照抓了酒壶打开,又往屋里洒了点酒水,增加屋里的酒味。
之后一封信放在了桌上显眼处,两人就此开门离去。
内外衔接,一切早已布置妥当,藏入泔水桶内的罗照就这样轻易被送了出去……
中午时分,见罗照房门依然紧闭,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徘徊在门口的冯官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半上午的时候她就来过一次,闻到屋里有浓郁酒味,以为里面的人还在烂醉中,遂没有打扰。
此时敲门没反应,她也习惯了,直接推开了门进入。
结果屋内到处转了转,并未见罗照人影,桌上的信引起了她的主意,拿了信封扯出里面的信一看,仅“休书”二字就令她一惊,看完后面内容,冯官儿立刻跑了出去,大喊:“来人,来人!”
没多久,府内一群人里里外外到处寻找,外面的驻军也调动了,全城到处搜查,还向周围各地的要道驿站发了金翅传讯,让发现目标立刻上报。
殊不知罗照早就远离了,在高空之上俯视苍茫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