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有满满的担忧,庞腾也不好多说他什么,迅速回头下令道:“联系南岸守军做好接应准备,命大军加快速度划行!”
赵军动静传来,燕军大营内,接到情报的商朝宗一拳砸在了案上,喝了声,“好!不出蒙帅所料,果然是想与南边守军汇合突围!”回头又对蒙山鸣道:“接下来就看罗大安和路争那边了!”
蒙山鸣颔首:“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角湖尾端的出水口也并非赵军重点防守区域,并派有得力干将辅助他们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王爷,事不宜迟,可以下令进攻了!”
他不可能把罗大安一辈子留在身边给他推轮椅,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前程。
罗大安是他的徒弟,还有在宋国那边作战时半路上跟了他的路争,现在也算是他半个徒弟。
有蒙山鸣这样的师傅,只要蒙山鸣愿意提携,两人自然有立功的机会,如今关键性的一战就给了他们两个。
不能总是纸上谈兵,至此开始,两人要被蒙山鸣推上战场正式历练。
商朝宗立刻对传令官喝道:“传令角湖尾部人马,即刻进攻,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是!”传令官领命而去……
进攻的命令一到位,早已准备好的罗大安和路争,在角湖出水口两岸,一左一右同时率军发动了进攻。
对赵军来说,角湖出水口守地并非要地,处于湖的下游,沟壑水渠众多,不宜作战,也不宜大量人马驻守,没什么价值的地方。但对燕军来说,出水口之战事关整个战局的顺利与否,早已调遣了大量的修士秘密赶到。
商朝宗更是命三大派出动了三只大型飞禽坐骑,并出动了三名太上长老,目的只有一个,不许出水口守军有一只金翅跑掉。说到底就是要拖延赵军获悉出水口失守的消息。
攻势一起,优势力量强攻之下,没多久便顺利攻克了出水口。
一夺得占领权,罗大安和路争立刻命来到的大量修士快速将角湖的出水口给撕开、拓宽,这是他们此时唯一的任务。
拓宽拓宽再拓宽,撕开撕开再撕开,能将出水口撕多开就撕多开,占领后就一直忙这一件事情,未得军令不得停止。
布置任务时才获悉作战计划的三大派掌门,也明白了此战的严重性,事关整个战事的成败,也对下面弟子下了死命令,延误战机者,以门规严惩!
一群修士忙的轰轰烈烈,动静着实不小,沿着湖畔大大小小十几条支流同时开挖,近十万人马共同参与……
“奇怪,这湖水怎么流动了起来?”
赵军在湖中划着木排的将士们都察觉到了异常,感觉这波光潋滟的湖水不再平缓。
庞腾也奇怪,而且发现湖水的流速似乎越来越快,不知是怎么回事。
问题是,水的流速快了,大军的整体划进方向都被推歪了,本是直线横渡直扑目的地,结果变成了逆流斜上。
如此一来,逆流划行的难度增加了不少不说,划行的时间也不可避免的大大增加了。
这么大的湖面,水情出现变化,不是长居此地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正常现象。
庞腾也只能是督促大军再加把力奋力划行。
没多久,一只金翅飞临,接获情报的将领快速禀报道:“大都督,南岸守军传来消息,说发现沿岸湖水水位在快速下降,希望我们加快速度抵达,否则可能会给我部大军登陆造成困难。”
这么大面积的湖区水位怎么可能会快速下降?庞腾惊疑不定,低头看了看变成了急流的湖水,忽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猛回头对身边的三大派掌门道:“快,立刻派人去角湖下游位置去查看!”
米满皱眉道:“查看什么?”
“快去!”庞腾近乎是对他怒吼了一声。
三大派掌门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对他这一吼就算再不满,此时也没多说什么,当即命空中防御的驾驭飞禽的人赶去查看。
结果话才刚落,又有一只金翅传讯来到,是角湖出水口附近守军传来的消息,说角湖出水口已经被燕军偷袭攻破,如今燕军大量人马正在大肆开挖泄水渠道。
燕军偷袭角湖出水口的消息能瞒一时,却瞒不了长久,毗邻的守军不是死人,彼此之间都有防务协同的联系,发现联系不上后,当即派人前去查看,自然发现了问题,遂紧急上报。
怕什么来什么,获悉急报的庞腾大惊失色,猛挥手指向前方对岸,怒吼,“快!快划!快划!”
左乘风询问:“大都督,燕军此举是何用意?”
庞腾紧绷着嘴唇,一声不吭,目光直盯盯盯着前方。
他不想回答,怕说出来动摇军心,同时也抱了丝希望,希望还来得及,希望不会出现那个最坏的结果。
屡问不答,三位掌门皱起了眉头。
没多久,又有一个巨大的坏消息传来,燕军对南岸防线的守军发动了全面进攻!
面对如此重大军情,庞腾铁青着一张脸,还是不说话。
三位掌门急了,蒋万楼厉声道:“大都督,何故拖延?还不立刻让守军撤入湖中,只要我们集中了优势兵力,可即刻奔赴我军周围其他防线登陆突围!”
庞腾面露惨然,喃喃道:“怕是来不及了。”
蒋万楼怒了,“这不是你预想中希望看到的局面吗?如今为何又来不及了?”
他是没亲眼看到南岸守军的情况,但庞腾猜到了。
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了的,燕军不会冒然动手,是掐好了时机动手的。
面对燕军的正面冲击,南岸守军倒是想按计划撤入湖中,可是没办法撤了,水位快速下降,湖畔连绵漂泊的木排如今全部搁浅在了淤泥地里。
南岸守军大部分在正面抗击燕军,另有一部分跳入了后方滩涂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想将陷在淤泥中的木排给拖到湖中的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