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金翔在旁,不无担忧地提醒了一声,“大将军,大战关头,让弟兄们放开了办喜事合适吗?”
吴公岭瞥了他一眼,没理会,领着众人来到了校场。
校场上一群人马整齐列队,吴公岭登台,在台上来回转悠了两圈,朗声道:“今天召集大家,说点正事,什么正事?说说大家娶亲的事。”
“呵呵…”
“嘿嘿…”
下面一阵笑声。
吴公岭指了指金翔,“刚刚还问我呢,大战关头,让弟兄们办喜事合适吗?大家觉得合适不合适?”
台下将士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不知该如何回。
吴公岭道:“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合适,战事为重嘛!可我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当初弟兄们跟我在苍州起兵时,是想一起奔个前程的,结果是我吴公岭无能,不但没给弟兄们前程,反而连累了大家的家小,害得大家家破人亡,家都没啦!”他眼眶红了,咣咣拍着胸口,大声道:“是我吴公岭对不起弟兄们,害大家都变成了光棍一条!”
一番话,兴许是勾起了不少人的伤心事,有人也红了眼睛,有人哽咽,想起了被战火波及的家中老小。
“所以不管条件怎么样,哪怕条件再困难,这事我吴公岭也要硬着头皮扛了,也要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得让弟兄们重新有个家是不是?”
惠清萍闻言朝他看了眼,目光中有些讶异。
“有家是好事,所以娶亲的每人至少都发了十枚金币当补贴,可是咱们不能把好事变成坏事,不能变成聋子瞎子不闻窗外事。我听说有人娶了一房,也有人娶了两房三房四五房的。当然,有能力娶的我不拦着,只会恭喜,只会为弟兄们感到高兴。可是不能乱来!”
“眼下战事未平,搂着女人下不了床,拿不起刀,爬不上了战马,像话吗?都活得不耐烦了吗?回头吃了败仗,你娶再多都是做梦,都得变成别人的!连瘦猴子那种歪瓜裂枣都能娶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凭什么?凭的就是咱们手中的刀枪够利,不是因为你们是小白脸能勾搭,大家不能丢了根本!”
“咱们以后是要在这块地面上立足的,把这块地面搞烂了搞臭了不合适,难道还想被撵得到处跑吗?弟兄们也该收收心了,不能搞过头了!我这样说,你们听懂了没有?”
“懂了!”众人齐声高呼。
“好!”吴公岭颔首,“都听懂了就好,听懂了就是规矩,回头这规矩就要立下了,犯了规矩的可别怨我!”
离开校场后,吴公岭又召集了诸将议事,把规矩定下了,从今天开始,下面的普通士卒只能娶一个,到了一定级别的,最多只允许娶两个。
战时规矩就这样,若天下太平了,有本事凭自己的能耐去娶。
诸将领命后,吴公岭又提醒了一声,“另外,不要盯着那些漂亮的,等咱们站住脚后,大家有权有势还怕没有漂亮女人吗?不要跟下面的弟兄们去抢了!如今的情况丑和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稳定人心,那些南投的大户人家的女儿,大家也得去下筷子!我今天给上了级别的弟兄们也立个规矩,要娶就只能是去娶大户人家的,都听见了没有?”
一伙人顿时哭笑不得,一将哀怨道:“大将军,谁不喜欢漂亮的,娶难看的和稳定人心有什么关系?”
吴公岭立刻喷了回去,“你是不是傻的冒烟不通气了?我都说了,咱们是要在这里立足的,咱们根基浅薄,怎么尽快立足?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说的难听点就是捆绑,你们和那些大户人家都有了姻亲关系,下面的弟兄和来投的大部分平民都是姻亲关系,届时南投的人不管真心假意都回不了头了,就只能站在咱们这边,这连接起来得是多大的势力?”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不说金翔,就连惠清萍亦若有所思,终于明白了这厮让下面大肆娶亲的原因。
旁站的同仙阁代掌门单东星那真是听的直摇头,真正是服了这位,一路不干好事,却能一路走来。
吴公岭指着众人的鼻子继续骂道:“你们以为你们很了不起吗?都是大老粗,平常时人家谁看得上你们?越是大户人家,人脉关系越广,家里知书达礼会办事的能人多,以后这块地面的经营不可能一直靠咱们打打杀杀,还要靠这些人帮衬懂不懂,其中拖下水的高低搭配道理还要我多解释吗?”
“漂亮能打仗、能治理地方还是能当粮草?也就这个时候,有这么好的机会占这便宜,你们娶人家一个,人家陪嫁丫头就得送两个,多好的事,你们还跟老子挑三拣四,一个个吃了屎吗?”
一将哭笑不得道:“大将军,您说的有理,都是理行了吧?可大户人家规矩多,您也说了,人家看不上咱们,这事不好办,麻烦的很!”
吴公岭瞪眼:“脑袋进水了还是屎尿灌多了?这是什么时候?是战时!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我是让你们装斯文,是让你们吃相好看点,免得影响人心,不是让你们真来那文绉绉的斯文。他们讲道理,你们就客气点,臭毛病多的话,你们手上的刀枪和人马是干什么用的,吓唬人还要我来教你们吗?你们想娶,谁敢不嫁?老子连天女教的长老都照睡不误,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会蠢成这样?”
“吴公岭,闭上你的狗嘴!”惠清萍怒斥,气得够呛,她还在边上呢。
“失言,口误!”吴公岭立刻扭头赔礼道歉,嘿嘿着,“不是睡,是娶,是娶,夫人息怒。”
诸将一个个在那憋笑。
负责保护的天女教诸人亦是一个个神情古怪。
张扬!单东星哭笑不得摇头,心中给了个评价。
他发现吴公岭这家伙有够‘直爽’的,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那种直爽是务必要尽快达到目的的那种。
“笑什么笑?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我娶夫人就和你们娶大户人家的女人一个道理,懂不懂?”吴公岭回头又斥责憋笑的诸将,拍着桌子问道:“人马情况怎么样?招了多少人了?”
一将报道:“已经召集了百万之众了。”
吴公岭沉默着琢磨了一下,徐徐道:“苍州起兵时,那个亏咱们都吃过了,号称百万却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这样的亏不能再吃了。眼前是难得的战略机遇期,上上下下的人都要给我打起精神来,到手的新兵都给我抓紧时间操练,我要的不是乌合之众,是拉出去能战的人马,这是咱们将来立足的本钱!”
“现在机会好,没事就把他们拉出去和宋军的小股人马交交手,实战练兵!我丑话说在前面,人马多了,大家的官职免不了也要跟着上升,有能耐的都给我拿出来,到时候谁练的兵能打,谁就升官,没那本事的到时候看别人得好眼红可怨不得我偏心!”
韩国人马在北部和宋国人马打的轰轰烈烈,吴公岭却不干正事,搞起了别的事,惹得韩国那边火大。
可吴公岭对三大派的挑拨离间成功了,成功争取到了天女教的支持,眼前吴公岭身边的护法修士都变成了天女教的人,天女教在利益分配上开始讨价还价了。
现在是战时,百川谷和无上宫都被天女教给卡住了,吴公岭趁机扩张自己的实力,对天女教美其名曰,那边若是不答应咱们的条件,咱们就搞出个既成事实也不会吃亏。
吴公岭已经在这样干了,他可不会斯文客气,抓住机会就把事情先办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