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掌门,此战宋国气势汹汹而来,结果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尤其是在保有国力和兵力的情况下,他们能善罢甘休吗?在我看来,他们若答应朝廷的谈判条件而撤兵,只是迫于一时的形势,为挽回不利局势在做临时的战略性撤退而已!国力和兵力损失不大,且依然远强过大燕,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对实力弱小的大燕低头认输咽下这口气吗?”
“一旦让他们完成战略性撤退,重新稳住了阵脚,必然要对我燕国再次发难!这不是妄加揣测,而是大燕目前的情形摆在这,已经被他们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太虚弱了,也太好欺了,如同三岁小儿一般,燕国的人马连在国内筹措基本的大军作战粮草都困难,不趁这个机会打你还能打谁?”
“一旦让宋国卷土重来,想再重新攻过东域江就难了,难道宫掌门认为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没有了,连再把人马重新组织起来都困难,目前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到时候谁来指挥大军作战都没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燕注定要灭亡!”
“还有韩国!宋国撤了,燕国被折腾到了这般虚弱的地步,宋国一撤,接下来应该就轮到韩国对大燕发动进攻了。韩国发动进攻后,宋国就算不立刻出手,也会等到韩国打的差不多了再次挥兵攻燕,宋国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不可能坐视韩国一家捡便宜。”
一番言论听的宫临策心惊肉跳,静默了一阵问道:“再打下去就能避免韩国出兵不成?”
蒙山鸣:“祸水东引!韩国的主帅金爵,我和他交过手,深知此人善于隐忍,善于捕捉最佳进攻时机,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这也是韩国人马迟迟没有对大燕动手的原因。邵登云打仗还是有一手的,有他坐镇北州,金爵会有所忌惮,我猜金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和北州集结的重兵正面冲突的。他在等,他陈兵边境就是在等最佳的有利进攻机会。”
“虎视眈眈呐!不能让他一直盯着大燕,要把他的目光吸引到宋国来。目前的局势正是大好良机,罗照年轻气盛、贪大求快,给我大燕制造了重大的战略机遇期,我大燕决不能错过,必须牢牢抓住!只要我军将罗照三百万大军给封堵在东域江对岸回不来,再将宋国内部搅乱,眼见唾手可得,金爵必然挥兵扑向宋国!”
宫临策懂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微微颔首,可又迟疑道:“目前的燕国并无吞并宋国的实力,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结果却为韩国做嫁衣裳,一旦让韩国吞并了宋国,只怕未必会领我们的情,坐大的韩国对我大燕不利!”
蒙山鸣:“所以那时才是真正与宋国谈判的时候到了,现在谈判是找死!只有将宋国打残了,宋国急于自保,逼得宋国没了退路,才会真心实意落实谈判结果。战场上打不赢人家,不能让人家屈服,指望谈判逞口舌之利让人屈服不现实。”
说到这挥手示意了一下,罗大安立刻推转轮椅,将他推倒了地图前。
宫临策也跟着他走到了地图前。
蒙山鸣拿了罗大安递来的手杆,指点在地图上,“两国都虚弱了,谈判成功后,两国谁都不想看到对方倒在韩国的屠刀之下令自己成为下一个刀下鬼,才能一致对抗共同的敌人。谈判成功后,燕宋都有了喘息之机,双方罢兵,交战的兵力都可以集结北上,两国都能集结最强大的兵力顶在北方针对韩国,此时也只有两国联手才能令韩国不敢轻举妄动。”
“将宋国打服了,东边,燕国东边的威胁便解除了。燕国北部,摆平宋国后,可从容调遣与宋国交战的人马加强北部防御,与宋国联手之下,可保北部无忧。南边是茫茫大海,海上交兵投入太大,南边出现险情的可能性不大。西边,南州愿为大燕西部屏障,道爷对赵国金州有着足够的影响力,一旦赵国发难,不需要朝廷招呼,南州必主动联手金州共同御敌。”
“这是我这个残废老儿为大燕拟定的大战略,三大派可照这个战略执行,暂时可解大燕之危!只要这个战略目的能达到,虽然显得有些脆弱,但有胜过无,可为大燕争取喘息之机,抓紧时间休养生息、积蓄国力!待我大燕兵强马壮、国力雄厚,还有何人敢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