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邀请入内,皇烈让随行两人进去了,自己并未入内,而是邀牛有道在山庄外面走走。
牛有道欣然答应,与之徜徉在山水之间漫步。
没了旁人,指点四周地形的牛有道话回正题,问:“皇掌门此来可是有事?”
皇烈收了笑脸,叹了声,“还能有什么事,燕国内忧外患,已到风雨飘摇边缘,老弟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
又岂止是他忧心,只怕整个燕国的修行门派连三大派在内,没有不为局势担心的。
牛有道漫步陪同,“担心又有什么用,我们连燕国内部都难以左右,就更别说面对诸国的强势介入,此事非你我的力量能抵挡。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三大派首当其冲,先让他们去应对吧,我们也只能是先看着。”
并未吐露童陌对南州的密谋。
皇烈:“燕国垮了,我们又岂能有好果子吃,诸国强权又岂会容忍我们继续占这一方利益?当然,老弟你不一样,如今看来,还是老弟你眼光长远,不占地盘,也不用靠地盘利益养活那么多人,抽身容易,去哪都行,可我大禅山那么多弟子,离开了燕国这立足之地又能去哪?诸国势力谁能放心我大禅山侵入?”
这种话,牛有道也就听听,话说的容易,他想抽身却并没有那么容易,留仙宗、灵秀山、浮云宗怎么办,扔掉?南州的商朝宗也放弃掉?真要这样做了,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以后不会有门派再愿意为他效命,诸侯也不会再信任他,就算能抽身,以后也只能落得个俯首听命于人的下场,这么多年的心血都要付之一炬不说,到时候只剩下为别人卖命,那可就真的是身不由己了。
皇烈又道:“听说亲自出面介入苍州那边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弟你的结拜兄长全泰峰和结拜姐姐惠清萍,好像是没能在你这得逞而转道去了苍州,结果在苍州得手了,成功挑起了纷争。”
两人走上了一座山头,双双驻足而停远眺,牛有道杵剑而立,摇头道:“这说法太过片面了,现在看来,只能说是早有预谋,否则苍州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说叛变就叛变,可见千疮百孔的燕国早就被人盯上了漏洞。”
皇烈思索着略点了点头,觉得有理,没有事先的周密准备,就算全泰峰和惠清萍抵达苍州能得手,事情也没这么快爆发出来,曲云空和吴公山一个是坐镇苍州的修行门派掌门、一个是地方拥兵自重的诸侯头领,没有周密计划哪是说杀就能杀的,全泰峰和惠清萍来此之前应该在苍州那边早有准备。
如此一来,可见那两人到茅庐山庄的目的,想以南州在燕国内部添油加火,南州并非主要棋子。
皇烈此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牛有道准备怎么面对如今的局势,他也知道牛有道是不甘心放弃南州的,此时双方不存在任何矛盾,目的是一致的,都想保住南州。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大禅山那边认可了牛有道的能力,寄希望牛有道能有化解的办法。
然而牛有道目前的确是没什么办法,燕国朝廷那边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更不用说是左右韩宋的意志。
诸国之争,局面太大了,掌握的情况也有限,无法做出有效判断,他目前所具备的实力还无法撬动什么。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皇烈也并未急着离去,牛有道留客,他也就答应了暂住一宿再走。
与牛有道回到茅庐山庄时,皇烈瞳孔骤然一缩,注意到了高阁之上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个花衣男子正在凭栏处……
傍晚时分,一只金翅扑入一片屋宇中。
室内的公孙布猛然回头,看向了歇落在窗台上的那只金翅,金翅“咕咕”着,目光探寻着屋内。
公孙布神情变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