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两支骑兵,便如同两柄宝剑,撞在一起。
“砰砰砰···”一片密集的铳声响起,三眼铳以极快的速度射出三发,藏于铳管中的弹丸,借着火药的推力,急速射出,相聚不到五十步的两支骑兵之间,被火药爆炸的高温,烧得通红的弹丸,划出道道红线,双方射出的铳丸,立时交织成一张密集的大网。
这张红线交织的网下,战马嘶鸣,骑士哀嚎,骑兵不断的摔倒,武卫马军如同撒豆子一般纷纷坠马,人数居然比横冲马军多出一半。
双方都使用同样制式的三眼铳,金声桓大为惊讶,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深究,两军便已经撞在了一起。
长矛穿刺,钝器挥打,两支骑兵如钢铁洪流一般激烈的碰撞,团团血花绽放,惨叫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几乎令人发狂。
一瞬间,金声桓身前的亲卫,就全被砸落下马,这位武卫军的大帅,直接暴露在横冲马军面前,但这位悍将,并不惧怕,而是怒吼一声,挺起铁枪突刺,长枪立刻将迎面而来的一名骑兵捅离战马。
长枪捅在骑兵的胸甲上,将骑兵的身体捅离马鞍,枪头撞到胸甲,立时火星飞溅,居然没有一下捅穿!
金声桓直觉的手臂发麻,如同捅上了一块铁板,事实上,他确实捅的就是一快铁板。
半个枪头没入板甲之内,那甲上还有几处凹陷,应该是方才铳丸击中后的结果。
金声桓的长枪一下被卡在了板甲上,而这时,一名骑兵立刻狰狞的挥舞着三眼铳,向他砸来。尾迹之下,他立时怒目圆蹬,大吼一声,舞动长枪,居然将那骑兵的尸体挑起,猛然甩出,枪头借着抛力从板甲上拔出,而尸体则直接将挥舞着三眼铳的骑兵咋落下马。
所有的武卫军,几乎都面临着与金声桓一样的问题,金声桓使用的是铁枪,可绝大多数武卫军都使用木制的骑枪,不少骑兵虽然将横冲马军捅落战马,可是不少枪杆在巨大的冲撞力下,居然纷纷折断。
赵慎宽突入阵中,接连捅落四名骑兵,不禁发出一声畅快淋漓的怒吼,才引部透阵而出。横冲马军,犹如一柄精铁打造的宝剑,折断了武卫军这把铁剑,向破开竹子一样,将武卫军破开。
两军交错而过,骑兵回首,所过之处,坠亡的尸首,悲鸣的战马,入目一片。
这一合,横冲马军损失不到五十人,但武卫军至少折了两百余人,大部分都死在三眼铳对射之中。
赵慎宽领着骑兵透阵而出,前面的叛军步军,已经摆出了阵型,长枪手组成一道枪林,火铳手和弓手正瞄准了他们。
刚透阵而出的横冲马军,可不敢就这么撞上去,赵慎宽立刻一拔马缰,在撞上布阵之前,转了一个大弯。
金声桓方才见识了横冲马军的装备,知道对方胸甲厉害,三眼铳这种威力欠缺的短管铳,很难破开对方的板甲。
本来骑兵对冲过后,要停下来,整顿队形,重新装填弹药,可是他却没有如此做,而是稍微整队之后,便立刻领着骑兵,向正在转向的横冲马军扑去,也不给他们重新装填的机会。
“轰!”的一下,两队骑兵再次对冲一合,这次横冲马军损失三十多人,武卫军折损六十多人,差距依然巨大。
双方交错而过,金声桓直冲到步军阵前,才勒住战马,然后拔马调转马头,准备再冲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