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胜摊开图纸看了看,然后点点头,“池州坐落于长江于秋浦河交汇处,泥沙堆积,在江心形成了一个沙洲,名叫凤仪洲,正好扼住航道。从图纸上的标注来看,上面确有一个炮台,三十门大将军炮,驻兵一千。”
满大壮按着刀柄,这个炮台必须拔掉,不仅是这个炮台,一路东下,沿江所有的炮台,都必须要打掉,长江两岸将不允许清军修建炮台,也不允许舟船进入长江,洞庭水师就是这么霸道。
满大壮一挥手,下令道:“所有船支熄灭火炬,靠近沙洲后,大船炮击,小船蜂蛹登洲,把炮台给我打下来!”
“喏!”徐俊胜抱拳应下,然后拿过火炬,向望斗上的士卒有规律的挥动几下,士卒见了立刻挂起两盏红灯,片刻间船队中的灯火,便一一熄灭,整个船队化作黑暗中移动的一坐坐小山。
船队顺流而下,速度极快,月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的一片。
三更时分,船队距离凤仪洲不过三四里,徐俊胜指着前方,一块黑影上闪烁的火光道:“就在那里。”
满大壮见了嘿嘿一笑,“江心炮台,夜里居然点着篝火,这不是告诉本将他们的所在,好让本将做好准备嘛?”
今夜月光够亮,船队虽然熄灭了火炬,但是近一些,还是能够被发现,这关键就看谁能先做好准备,看谁先暴露出来,谁打第一轮炮,必然占据优势。
“清军的江防确实一团糟,不过这也帮了我们的忙。”徐俊胜笑道。
满大壮笑归笑,沙洲有一千绿营,池州城内还有三万清兵,沙洲与江岸间又不是不可逾越的横沟,水性好的游都能游过去,一但池州清兵支援,或者沙洲绿营有所准备,都将比较难打。
满大壮不敢大意,心中连忙制定策略,船队分为三部,一部以八十艘大船炮击沙洲,一部让徐俊胜乘一百五十条小船,率两千人涉水登岸,最后一部二十艘大船,一百五十艘小船,防备池州派兵增援。
长江宽广,在沙洲上修建炮台,比红衣大炮低一级的大将军炮,架在洲心,也可以扼守航道。
在安庆莫名其妙的失陷后,清兵的防御重心放到了池州,沙洲炮台扩建、加固也就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