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从简易的化妆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真的变得差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亚历山大科维奇真的没有开玩笑,现在他的脑袋上扣着一顶小圆帽,有了和亚历山大科维奇一样的络腮胡子。
更要命的是,也不知道那个为他化妆的俄国女特工到底用了什么药水,居然将秦飞本来就不算长的板寸头弄成了小卷发!
小卷发!
秦飞脱掉帽子,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细细查看自己的怪模样,摸着那头说不出感觉的卷毛头发,心里就像吞了一头蟑螂一样感到极其怪异。
镜子里的人,已经和之前的自己完全不同了,就连肤色也被涂抹了一些染色剂,让他看起来更接近北高加索民族的皮肤特征。
他忽然明白了,像亚历山大科维奇这样的人,又或者在中东战乱国家执行秘密行动的那些特种部队士兵一样,如果按照军队的规定,军容是极其重要的,那么长的胡子当然也是不被条令所允许的,不过你会发现那些常年在此执行任务的特种部队士兵和军官都留着络腮大胡子,而他们的上级对此从未有过任何的指责。
因为这就是任务需要。
当你处于一个男人盛行留络腮胡子的国家里(据说这是雄性地位的象征巴拉巴拉之类),假若你将自己的下巴刮得想剥皮鸡蛋一样干净,只要你走出大街就会招来异样的目光,那样别说你去渗透去监视了,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外来的贱货。
米斯特对自己的造型倒是很满意,毕竟这厮一直在海外执行任务,三角洲部队的现役成员一般都是那种不修边幅的家伙,跟秦飞见到过的那些驻扎在中东的大胡子特种兵没什么两样。
“这让我想起了从前的时光……”
米斯特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口吻变得十分感性。
“你看起来很怀念在中东战场上的时光。”秦飞看着米斯特在镜子面前满腹情怀的模样,忍不住讥笑他道:“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你这家伙是不是自己真的在部队里犯了什么错误被赶出来的,按理说像你这种人,军事上不错,能力也足够,而且油腔滑调又从不怎么得罪人,怎么看都不像那种因为正义而得罪自己上司然后被栽赃嫁祸的人。”
“啊……”米斯特怔了一下,回头对秦飞很严肃道:“不可以以貌取人啊,我跟你说过了,我是个爱国者,懂吗?爱国者。”
最后的那个词,他加重了语气。
说完,米斯特施施然走到一边去。
现在天色已经太晚了,而且12月的北高加索已经开始变得寒冷起来,今晚居然还下起了鹅毛雪,亚历山大科维奇坚持不能派遣i-171直升飞机将大家送到车臣的监控点去,所以只能等天稍微亮的时候再乘车出发。
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其实解决炸药的问题倒也不是秦飞最渴求的,他的最终目的仍然是范天龙。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范天龙,搞垮一个凝胶炸药的项目只能说是暂时治标,治本还能从范天龙身上下手。
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范天龙一天不死,秦飞一天都得不到最后的安宁,更不会见到自己的父亲。
其实这种感觉挺折磨人的,自己和父亲已经将近十年未见,亲情的离愁总是令人焦虑的。
从严格意义上讲,如果在军队里,秦飞是不能参与这种任务,是需要回避的。
毕竟任务一旦有私人感情参杂进去,就会变得危险。
人毕竟是感性动物,在牵涉到自己亲人的任务里往往会失去客观的立场,从而导致理智上的缺失。
不过所幸秦飞现在的身份是雇佣兵头子,即便是米歇尔少校这种人知道秦飞的目的,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雇佣兵嘛,要么为钱,要么就为了仇恨。
秦飞有足够的理由去针对范天龙。
对于亚历山大科维奇的保守决定,秦飞也能接受。理智告诉他,即便换做自己坐在亚历山大科维奇的位置上,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毒刺”改进型单兵防空导弹太利于在山区作战了,一个大妈骑个三轮车都能栽一具满山跑,一般来说,直升机只要被锁定,几乎没有逃脱的机会,什么释放热诱饵弹,或者撒滤波条,又或者打开电子干扰系统都只能想赌扑克大小一样,一半一半的机会。
没有哪个直升机的驾驶员能够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依靠飞机优良的性能做什么大幅度的机动动作能够规避掉这些能自动跟踪的导弹,如果有,那就是他在吹牛。
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欣赏了化妆师的“杰作”之后,秦飞朝武器库方向走去。
现在就要为明天的监控任务做好准备。
既然是监控任务,那么肯定要携带一些监控设备,苏制的光学监控设备秦飞并不熟悉,所以今晚必须花费一些时间熟悉一下操作,反正所有的军用装备大约都是那种操行,揣摩几下就ok了,何况还有彼得和尼克莱,技术性比较复杂的事情就可以交给他们。
刚才在会议室,亚历山大科维奇和米歇尔也决定了明天前去车臣的人选。
莉莉丝作为情报分析官,当然不用上前线,她是留在这里负责担当联络纽带,负责这次行动的总体联络,保持和i17、秦飞和米歇尔一行人的联系,还有在情报上和fsb互通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