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气已经变得没那么客气了,不过还是决定花钱消灾。
将几张钞票递到小姑娘面前瑞德接过用一个皱巴巴塑料包装起来的七个冰激凌,一脸嫌弃地站在原地,直到那些小家伙们消失在路口的拐角处。
“当年就不该让他们当家!”
他忿忿地转身到处张望,总算在马路的对面看到一个垃圾桶,走了过去,将一整袋没碰过的冰激凌扔进里面。
做完这一切,他掏出手绢,在手上擦了擦,仿佛刚才接触的塑料袋上沾染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病菌。
……
街口的拐角后面,秦飞倚在一个院子的墙壁旁。
黑人小姑娘和她的同伙们推着冰激凌车,走到了秦飞面前。
“我们按照你说的都做了。”小姑娘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可怜巴巴的表情,一转眼,她现在看起来是一副老成世故的模样,目光里完全没了怯意。
“你该遵守你的承诺了!”
秦飞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美钞,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麻利地对着阳光照了照,又熟练地弹了一下,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已经懂得分辨真伪,因为这里有很多游客,她们早已经知道怎么对付游客,而且也知道分辨游客手里的各国钞票是真是假。
“很不错。”秦飞竖起了大拇指。
小姑娘回到冰激凌车旁,从里面拿出一个黄澄澄的冰激凌,递给秦飞。
“给,送你的,芒果味道。”
秦飞接过冰激凌,先是有些吃惊,然后没等他回过神,小姑娘和他的同伴已经走远了。
他赶忙按下通话键,询问一直在线的米斯特。
“瑞德被拖了好几分钟,你们那边怎样了?需要我动手直接逮住他吗?”
如果米斯特那头仍旧没法完成工作,秦飞觉得自己应该冒险一下,因为与其被瑞德发现,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他抓住。
米斯特那边还没有回答,秦飞拿着冰激凌舔了一口,感觉这玩意味道还不错。
瑞德和平常一样,迈着均速的步伐朝自己的加里走去。
这种步速是一种长久的习惯,叫它做肌肉记忆也可以,因为瑞德曾经有过短暂的服役经历,在那里他接受过队列训练,这种步速已经不知不觉渗入了血液和骨子里。
即便离开了i6,他仍然在骨子里就是那个曾经的士兵。
当然,至于是怎样的士兵,那就是别人给他的评价,他自己说了不算。
今天是他为数不多没去鹅妈妈餐厅吃饭,这么做没有别的原因,而是心血来潮忽然就不想去了。
从科莫洛回来以后,瑞德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夜里,他总在噩梦中惊醒过来,在梦境中,他被什么东西一直追在身后,而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暗。
然后他会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喘着气,直到心脏不再猛烈跳动,吃点安眠药之类的东西才能重新入睡。
这种做噩梦的经历,瑞德曾经尝试过。
刚脱离i6的时候,也有那么一段时间,瑞德似乎也有过那么一段失眠的岁月,这种日子曾经折磨了他整整两年多。
而这一次,他依稀感觉自己似乎犯下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这两天,除了上课,他尽量待在自己的家里等电话。
那块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硬盘,似乎已经搅动了整个地下情报圈的水,瑞德感觉有不少人在追踪自己。
南非中午的阳光白得有些晃眼,前面拐过一个路口,再走上七百米就可以到家了。
“先生,买点冰激凌吗?”
一个十来岁的小黑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扯住了自己的衣服。
“噢!不,我不喜欢吃冰激凌。”他下意识地低头,发现拉住自己的是一个穿着有些脏兮兮裙子,头发扎成许多麻花小辫子的黑人小姑娘。
“只要10个兰特。”小姑娘巴眨着眼睛,一副期待的模样:“很便宜,天气很热,吃点冰激凌,你会舒服一点。”
瑞德这才注意到,旁边有几个和这个小姑娘岁数差不多的小黑人推着一辆看起来锈迹斑斑的冰激凌手推车。
说实话,瑞德还真的不喜欢这种冰激凌。
因为这些黑人做的冰激凌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总让瑞德感到不舒服,他可不想吃了之后老往厕所跑,让自己的菊花受尽其罪。
“不不不,我真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