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龙镇,维尼托的庄园内。
维尼托坐在一张手工精致的藤椅里,敲着一双二郎腿,在他的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红酒,手里夹着一根价值七千五百美元的“女王雪茄”,口中在吞云吐雾。
这种雪茄剑走偏锋,雪茄上面覆盖了金箔和施华洛世奇的水晶,这个在传统上会被看作是土豪,缺乏底蕴的标志。
对于维尼托来说,钱对于他来讲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他要的就是豪,看上去就能让人明白自己是个有钱人的那种感觉。
正如他去年和女儿儿子在乡间别墅度假的时候,因为天气冷,当房屋里的柴火烧完之后,他从卧室的钱箱里取出一叠叠美金扔进了壁炉里,烧钞票取暖。
那一天晚上,他烧了足足两百万美金。
正如今天一样,维尼托在乎的不仅仅是那公帐里的30亿美金,因为那里面的钱也不是他一家的,还有倭国“雅库扎”组织的钱、俄国afia、哥伦比亚伦德曼集团的资金。
如果分开来算,维尼托在其中根本没有损失多少,只有区区6亿美元,反倒是供货的伦德曼集团损失最大,那批由他们供货的古柯碱最后损失高达12亿。
点起维尼托怒火的并不是这一笔账。
三两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g550驶入庄园,在大门口停下,经过荷枪实弹的守卫检查后朝着院落里驶来。
维尼托透过雪茄的烟雾,眯起眼睛盯着那几辆车。
车子停在了院子的大型喷泉旁,从车里跳下一个穿着黑色时髦的修身西装,头戴着一顶圆帽的年轻人。
这人从岁数上看只有三十多岁,皮肤白皙,手指修长,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家伙。
出现在他身旁的都是一些身形高大,壮硕如牛的保镖,每个人的手臂上刺满了纹身,甚至额头上也是。
“奥列克谢!”维尼托从藤椅里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走下台阶,和来人行了个贴面礼,“没想到这次是你过来,很难得看到你啊!上次见面,我记得是在圣彼得堡是吧?已经有一年了。”
“维尼托先生,我的哥哥让我很抱歉地转告您,他的事务太繁忙,所以牵绊住了手脚,没能前来,让我向您表达他的歉意。”奥列克谢看起来文质彬彬,一点都不像犯罪组织的头目。
维尼托把手横在奥列克谢的腰上,和他走上台阶,一边走一边道:“其实我也知道你的哥哥很忙,我听说,他和kgb那边最近有些不愉快,是吗?据说……好像是和一个kgb的外围组织有关,据说在斯德哥尔摩那里闹得鸡飞狗跳。”
“嗯,不瞒您说,的确如此。”奥列克谢依旧一副冷冰冰睡不醒的模样,慵懒道:“如果我是我的哥哥,反正钱都用不完了,就没必要掺和那些情报组织的事情,我劝过他,不过他不会听我的。”
“话不能这么说。”
维尼托一边将奥列克谢请到自己对面的藤椅里坐下,一边在他的对面也坐下。
“你哥哥这次能将你派过来,证明他很器重你。要知道,你哥哥只有两个弟弟,之前维拉伊万诺维奇已经不幸被杀了,现在他身边只有你一个至亲,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说完,维尼托打开面前的木盒,将一根雪茄递给奥列克谢。
“试试,好货色。”
奥列克谢看着在灯光下闪动着金箔光芒和水晶闪光的“丹麦国王”雪茄,笑了笑取了过来。
“维尼托先生的雪茄,当然不会有次货。”
“这次来,我是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的,很抱歉,我对你们的9月的供货估计要暂时拖延一下。”
“嗯?”奥列克谢拿着雪茄剪的手停在了空中,“这是为什么?”
“唉……”维尼托躺进藤椅里,继续大口大口抽着自己的雪茄,一边说道:“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不想,最近我在边境地区走一批货,不知道怎么回事被dea截获了,整整二十吨!二十吨啊!”
他说着有些激动,手不断挥动着,指间的雪茄几乎要飞了起来。
“维尼托先生,你的渠道一向都很稳妥,怎么这次会出事了?”奥列克谢语气里略带调侃:“是不是你们的内部又出现内鬼了?”
“不可能!”维尼托自傲道:“我的组织里不会再出现叛徒,上次那个叛徒被我派人活活剥掉他的皮,用了他的心肝泡了酒,现在还放在我的大厅储酒柜里,我想不会再有人想尝试这种滋味。”
奥列克谢的目光中飘过一丝鄙视的神色,仿佛现代人看着未开化的生番一样。
“那批货是怎么被dea扫到的?以往你们不是有官方的渠道给你们提供情报和保障吗?怎么这么狼狈?”
维尼托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正想说什么,又有几辆车开进了庄园里。
这次车上下来的人一看就是个墨西哥本地人,因为他脑袋上戴着一顶巨大的墨西哥大草帽,这种帽子扣在脑袋上看起来天然带着一点点滑稽。
此人个头矮小,不过看起来很壮实,就像一头野牛。
看着这个人,维尼托并没有像迎接奥列克谢一样走上去和对方握手或者亲吻什么,只是依旧躺在藤椅里,冷冷看着对方。
“你可以去问问卡特尔,货是他负责运输的。”他对奥列克谢说道。
“尊敬的维尼托先生。”卡特尔走到桌边,忽然注意到还有奥列克谢在场,眼睛一亮道:“上帝,稀客啊!原来是奥列克谢先生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