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遭遇了作战生涯中最离奇的一次狙击任务。
当他和赵鑫俩人趴在那间摇摇欲坠的破烂木屋上大眼瞪小眼时,肚皮底下的小房间里早已经风光旖旎激情汹涌。
虽然秦飞根本搞不明白这对非洲野鸳鸯为什么要选择晚上跑到医院外几百米的破烂木屋里来那么一次“野战”,在充斥着腐败气息的拥挤空间里挥汗如雨肉帛相见你来我往真刀真枪颠鸾倒凤翻雨覆雨,视那些轰炸机一样密集而且嗡嗡嘶叫的蚊虫如无物,依旧情绪高涨一路高歌猛进。
他们也许有一万个理由不选择这里,但是也有一万个理由选择这里。
肉欲的荷尔蒙在空气中弥漫,让秦飞知道了什么叫做不顾一切,什么叫翻江倒海。
不过这些都不是秦飞目前所要担心的,他需要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这间该死的木屋在俩个野鸳鸯疯狂的撞击下已经快要倒塌。
虽然看不见屋内发生了什么,但在女人那种貌似濒临死亡一样的呻吟和男人如同奔跑了十公里之后的公牛一样的喘息声伴奏下,木屋被一下一下猛烈撞击,也不知道他们采取怎样的姿势,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是不是状态过于神勇,每一次撞击仿佛用了吃奶的劲头。
腐朽的小木屋也在呻吟,发出令人担忧的咿呀咿呀声,仿佛在警告这对狗男女——特么你们够了!老子都要散架了!
这实在是一件又尴尬又特么令人恼火的事。
木屋一旦倒塌,秦飞和赵鑫行踪就有暴露的危险。
秦飞朝赵鑫做了个手势,示意离开房顶先躲一下,等这对狗男女完事再说。
秦飞像条壁虎一样贴着屋顶,慢慢向后滑去
赵鑫也如法炮制,企图尽快离开这这片尴尬之地。
没想到刚爬到一半,意外突然出现。
赵鑫的肚皮下发出“喀——”的轻响。
那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秦飞被吓了一跳,冒了一头冷汗,猛地转头望向赵鑫。
几乎就在同时,房内的那对狗男女再一次撞在了小木屋的墙壁上。
喀拉拉——
在秦飞惊诧的目光中,旁边的房顶终于不堪重负,崩塌出一个大洞,赵鑫带着满眼的无辜,瞬间消失在实现了。
“操!”
秦飞忍不住惊叫爆粗。
身下的小木屋里一片混乱,倒塌的木头砸下来的声音,还有狗男女惊叫的声音,在黑夜中听起来是如此清晰,令人肝颤。
秦飞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抽出格洛克17,从屋顶跳了下去,直接撞开房门冲进里头。
屋内尘土飞扬,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土腥味和腐烂的味道。
到处都是乱七八糟掉的一截截木头,凌乱无比。
“赵鑫!”
秦飞低沉地叫了一声。
“秦哥……”
角落里,传来了赵鑫充满惊恐的声音。
秦飞举着手枪小心地绕过一堆堆泥土和木头,赵鑫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他手里握着一把战术刀蹲在地上,抬头看着自己,在夜视仪的视野中,赵鑫双眼如同狼一样熠熠发光。
“你没事吧?”秦飞现在最担心的是赵鑫是否负伤。
“我没事……”赵鑫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放下刀子,然后从战术背心的左肩带上取下止血带,动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秦飞扫了一眼旁边,那个男的叛军士兵面浑身赤裸朝下趴在地上,背上长起了一只“角”。
那不是角,而是一根木头。
估计是赵鑫下坠和房顶断裂后,一根尖锐的木头直接捅入了这个倒霉蛋的背部,也许贯穿了重要的脏器,导致一命呜呼。
看着这家伙光溜溜的屁股蛋,秦飞脑海里跳出一句老话——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秦哥……”
秦飞转过头,看到赵鑫略带惊慌看着自己。
瞥一眼他旁边,那个女护士的脖子上开了一大道口子,像个婴孩的嘴,呼呼往外喷血。
她挣扎着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只手死死扯住赵鑫,似乎想诉求什么。
不过,在这种状况下,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咕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