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手握着那支手枪,整个人就像打摆子一样发抖,嘴唇上下翕动着,眼睛里的那种惊恐简直到了极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的脸上和头发上全是血和脑浆,不知道是刚才被叛军士兵枪决的那名同伴溅到的还是刚才被秦飞和老鱼爆头的叛军士兵喷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几个成年黑人总算缓过神来,朝着秦飞疯狂摆手,示意他不要对孩子开枪。
他们中有一个能说英语的,一直在惊恐地叫嚷:“他不是叛军士兵,他只是个孩子,孩子……”
秦飞点头,对那个会说英语的塞拉利昂人说道:“我不是叛军,你让孩子把枪放下。”
那个成年人对孩子叽哩哇啦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从地上站起来,在孩子的手里取下枪,然后递到秦飞面前。
秦飞接过来,将子弹退掉,扔到一边。
“你们安全了,现在,带着你们的孩子,离开这里。”
几个成年人如梦初醒,他似乎看出了,眼前这些人虽然不像政府军,但也不是什么叛军。
突然,其中一个成年黑人妇女扑到旁边一具成年男性黑人尸体上嚎啕大哭,又拖过那个被叛军枪决掉的十多岁孩子,抱在怀里不断仰天垂泪。
秦飞听了心里酸酸的挺不好受。
准星忽然出现在身后,对秦飞说:“他们是一个家族的亲戚,死去的孩子是这个女人的儿子,地上躺着的那个男的是他丈夫,她的儿子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又被叛军杀了……”
说到这里,准星长叹一口气:“也许那孩子死了也好,不然一辈子都要活在自己枪杀父亲的噩梦中,生不如死。”
秦飞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一切令他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些人恐怕是逃亡的民众,也许是被叛军追上抓到了而已。
只要抓到,还真的没什么好下场。
离开空地,三人默默往回走,秦飞忽然站住了脚步。
老鱼和准星也跟着停下,看着秦飞。
“你怎么了?”老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