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出2团营区,在大草原的土路上颠簸着。
“首长,我有个小要求。”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飞忽然开口了。
梁再兴点头:“你说。”
秦飞看了一眼窗外一望无际的草原道:“现在是要把我送回哪去?”
梁再兴打开手里的文件袋,翻了翻文件说:“你是从江南大学报名参军的,当然是把你送回大学里去,你的学业还没完成对吧?”
秦飞似乎松了口气,点头说:“那就好。”
梁再兴若有所思地合上文件,想了一下道:“你是瞒着家人去当兵的对吧?”
秦飞见瞒不住了,点点头,算是默认。
梁再兴说:“我知道你是军人后代,难道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所以你母亲反对你从军?”
听梁再兴提及自己的父亲,秦飞的呼吸变得浓重起来。
梁再兴在座位上挪了挪,说:“其实你父亲的事情我略微知道一点。”
秦飞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过没说话。
梁再兴继续道:“你父亲当年在南疆战场是一名英雄式的人物,我当时在守备部队,和你父亲打过几次照面,不瞒你说,曾几何时,你父亲也是我的偶像。”
秦飞的神色似乎越来越难看。
“但是……”
梁再兴说到这里,目光移到秦飞的脸上,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你在侦察营动手伤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没说错吧。”
秦飞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如同两把尖刀。
梁再兴感觉到了寒意,如同被两柄明晃晃的刀子顶在腰上。
这个年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错,有些人就是嘴巴上没把门,该打。”秦飞说。
梁再兴怔住了。没料到时至今日秦飞依旧坚持当初的立场,他忽然明白侦察营教导员王增明为什么对秦飞咬牙切齿,作为营政治主官,遇上这么一个完全不肯稍微低头的兵也的确头疼。
“有些事情是既成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的经历,也不知道你父亲所在的部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档案不会骗人,就算你的战友口不择言,你也不能动手伤人……”
“你也认为我父亲是叛徒吗?”秦飞忽然抬起头来,他没再称呼梁再兴为“首长”,而是直接开问,口气不善,显得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