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有两天没刮胡子,一改先前来看她时就特意打扮过的风格,只垂眼盯着她,她却头都不抬一下,哪怕他刚才这样大的步子迈进来,他自己都在想会不会吓到她了,可她依然是毫无反应。
他一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傅念君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肚兜,门外侍女刚好颤巍巍地递上了热茶。
“萧大人火气这么大的因由,是因为被人质疑为凶手憋屈,想叫旁人也尝尝那憋屈滋味,还是因为实在没有头绪,故意找人发泄脾气?”
萧凛噎了噎,竟然似乎觉得她这话没有说错。
他近来确实过得很不爽。
其中有的部分,也是因为这个不驯的女人。
傅念君并不慌,她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发挥自己的什么价值,陈灵之和萧凛或许自己都不曾发现过,在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他们想从她这里得到的,还是她头脑里的东西。
傅念君想到这里心底不由一软,所以这世上只有一个周毓白啊。
哪怕最初她和周毓白走到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她不同寻常女子的胆量和谋算,但是他从来不曾因为这个而来要求她,他总是希望她不要插手任何事,将一切都交给他。
他不希望她的价值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体现。
世上大多数女人是靠容貌才艺来体现自己的价值,少部分女人则是靠其他方面。
对于周毓白来说,那些都不重要,他只希望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是对萧凛来说,傅念君身上的胆量和谋算,不同于寻常女人的冷静和智慧,只是让他更加想去征服的附属品而已。
得到这样一个女人,比得到十个华而不实的美人更有成就感。
而且他自己也难以发现,其实他是多想借助傅念君的能力。
这样的人,还指望自己会对她青眼相看吗?
傅念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但是还是对萧凛保持着心平气和,说道:
“如果萧大人不介意,就坐下来喝杯茶,我有几句话想和大人说一说,是关于耶律弼之死的。”
萧凛最终还是坐下了。
“耶律弼已死,是无可挽回的事,哪怕萧大人在城里大肆搜捕在逃疑犯,在不相信你的人眼里,种种表现都只能被认定为做作的掩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