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周毓白面前,总会不自觉地表现得像个讨父亲欢心的孩子。
做错了什么事,似乎主动承认了对方便不会生气。
齐昭若自己仿佛也意识到了,又立刻咬牙顿住。
周毓白微笑,“你大可不必如此。不必要对我这般态度……我始终是你的表哥。”
他亦顿了顿,说道:
“只是表哥。”
齐昭若没有说话。
周毓白和他之间似乎有一堵厚厚的城墙,谁都无法越过。
周毓白亲自帮他也倒了一杯茶,语音淡然,一如他一贯的气派: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是怎么的看法,但是阿若,从此往后,我希望你能够往前看,而非拘泥于过往,我是你的表哥,也只能是表哥,或许你对我曾有过不同的惦念,但是我希望你能醒悟过来,一切行动主张,先考虑到你自己和家族。”
齐昭若勾唇道:“她都告诉你了……”
是啊,她当然会告诉他。
他们两人,随便哪个人来看,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早已经心意相通,根本容不下旁人半点插足。
周毓白语调一转:“对她,我希望你也能一样,你的前尘之事,别再拖她下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中的光芒是齐昭若从未见过的冰冷。
齐昭若冷笑了一声:
“毕竟你曾救过我性命,论理论请,我都该答应七哥的要求才是。”
周毓白知道他满身傲气,当下却活得辛苦。
“西北很可能就要用兵了,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齐昭若讽道:“那我要谢谢七哥的提拔和提醒?”
“我不是为了你。”周毓白说道:“姑母总是在做糊涂事,齐家要站边肃王府,这是齐家的事,但是你还能有选择,富贵荣华,前十几年都是跟着父母享用的,若是未来行差踏错一步,他们的罪责,你更要共同承担,你既为人子女,就不可能肆意而活。”
这话齐昭若其实心里明白地很。
但是他对邠国长公主没有感情,对于捞齐家,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从军确实是像周毓白所说的,他只是在为自己争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