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金口玉言下了决断,再也不能更改。
周毓白通过一番斡旋说服桓盈,桓盈便提了几次,皇帝便微服出宫,便在他府上见了苏选斋,还命人誊录了他的所有诗词准备带回宫去,并且亲自发话,待他三年后再入选殿试。
周毓白知道,天子对他说出了这样近似允诺的话,苏选斋难免欣喜若狂,尾巴翘上天。
对他而言,皇帝愿意再给这样一次机会,就已经是无上恩宠了。
而周毓白这里,接下来准备的事,就是苏选斋的婚事。
周毓白一直按兵不动,是一直在等时机成熟。
这时机,就是此刻。
满京城的风言风语,即便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舆论却会毫无意外地偏帮弱势的一方。
孙计相本就失德在先,言而无信,苏选斋问他讨回这个婚约,理所当然。
何况孙计相的大女婿,今科状元郎秦正坤,很可能是幕后之人的安排,苏选斋与他做了连襟,在争取孙计相这方面势力时,周毓白就不至于完全无招架之力,处于被动地位。
毕竟如今的局势,幕后之人还没本事将所有权臣笼络在手。
“让他养好伤,再过几天,时机就差不多了,孙家那里也可以筹划了,他在家乡只有一个寡母,让董先生捏个富户员外的远亲身份出来给他……”
江埕有些忐忑地问道:“郎君可有把握,对于孙计相的决定?”
周毓白笑了笑:“他当然会同意的,出了这件事后。”
孙秀也是要脸面的人,何况齐昭若如今给人一个如此暴戾的印象,孙秀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
而周毓白料想的确实没错,随着流言甚嚣尘上,孙家也确实骑虎难下。
孙二娘子躲着不敢见人,孙计相也或多或少听到了外头对他不好的评价。
齐昭若和苏选斋为了自己的女儿打起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就连下朝之时,也有素来铁口直谏的御史大人问他:
“计相一个女儿,到底打算许几家人?”
孙计相无言以对。
傅琨恰好也在他身边,孙计相便不由苦着脸问他:“傅兄觉得我该怎么办,如今这事也太难办了……”